“要啊,怎么不要,我惜命得很。”门外两个魁梧的护卫已经开门进来,虎视眈眈盯着白锦扶,正等着韩玉成的吩咐动手,可白锦扶却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另一个茶杯,倒了杯水推到韩玉成身前,道,“丞相大人,反正外面你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你还怕我能翻出你的手掌心去?何不坐下来,咱们好好聊聊。”韩玉成冷笑,“本相与你有什么好聊的?”白锦扶抬眼道:“我这里有关于七皇子的消息,韩相难道也不想知道?”韩玉成寒眸微眯,将信将疑。白锦扶挑挑眉,“就算不信也可以坐下来听听,又不会少块肉对不对?不过,此事重大,我只能对丞相您一个人说。”韩玉成眼里的眸光阴晴不定变换了数次,最终还是道:“其他人先出去。”林清疏不太放心白锦扶,用恳求的目光望着韩玉成,“韩相。”韩玉成负手沉声道:“别让本相说第二次。”林清疏只能忧心忡忡地看了眼白锦扶,和其他人一起退出了房间。“你知道关于七皇子的什么事,说吧。”韩玉成踢开椅子坐下来,“要是你提供的线索真有价值,我可以考虑今日不杀你。”“不急,在此之前,草民想问问丞相大人,您想利用七皇子做什么呢?”白锦扶摸了下下巴,好像在思考问题,“是为了帮太子除掉烈王这个觊觎皇位的竞争者?还是送走皇长孙,帮烈王牵制太子?韩相,您到底是站哪一边的?”韩玉成右手握住左手腕漫不经心地转了转,冷冷道:“在你说出刚刚这番话之前,你可能还有一丝生机,现在,没了。”“话别说太早啊,丞相大人。”白锦扶抿唇一笑,“你还没听我说完呢,众所周知,丞相的姐姐贵妃娘娘,明面上是帮着烈王的,但丞相您却在暗中帮着太子做事,您和贵妃一明一暗,费心谋划,目的不就是为了将来太子和烈王两个人无论谁登基,念在韩家从龙有功的份上,能让韩家保住如今的权势地位?草民说的对不对?”韩玉成目光阴鸷,短促的一声冷笑,“对又如何?”白锦扶道:“可韩相您有没有想过一点,无论他们两个谁做皇帝,您终究只是一个臣子,韩家满门,是兴是亡,不过都是未来皇帝一句话的事。”韩玉成默然片刻,终于正眼打量起白锦扶,“你到底想说什么?”白锦扶忽地压低声音,“太子平庸,烈王阴险,这两人都不堪为一个明君,既如此,韩相何不想个办法将整个大鎏的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何必要仰人鼻息?”韩玉成不可思议地看着白锦扶,冷笑连连,“你这么红口白牙,上下两边嘴皮子一沾,就想说动我造反?”白锦扶摆摆手,“非也,草民只是想不通,丞相大人如此英明,明明有一条通天大道摆在面前,怎么就是看不到呢?”韩玉成蹙眉,“此话怎讲?”“别忘了,当今圣上并非只有太子和烈王两个子嗣,还有一个七皇子呢。”白锦扶诡秘一笑,“若丞相大人能辅佐七皇子登基,敢问一个在朝中毫无根基的皇帝,除了倚仗您之外,还能倚仗谁呢?”韩玉成听完沉吟少顷,随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白锦扶,拍了两下手,“说的好,那七皇子人呢?你知道在哪儿?”接着一拍桌,站起来,怒视白锦扶,“说了这么多全是废话,简直大言不惭!”“谁说我不知道七皇子的下落。”白锦扶也站起身,拿食指指了指自己,迎着韩玉成的视线灿然一笑道,“就是我啊。”韩玉成眉间一滞,“你说什么?”白锦扶气定神闲道:“我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七皇子。”韩玉成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怀疑地盯着白锦扶的脸,“你怎么确定自己是七皇子?宁安侯知道吗?”白锦扶摇摇头,“侯爷并不知晓,我也是前不久听他提起七皇子走失后被人拐到了我原来的家乡宿州,且七皇子与我同龄,身上胎记的位置形状也一致,我才敢肯定,我就是七皇子本人,此事,我还没有跟任何人提及过。”韩玉成看着白锦扶的黑眸微眯了两下,那是一种代表他感兴趣的微表情,“那你为何单单告诉我?”“因为我想和丞相做笔交易。”白锦扶双手撑在桌上俯身过去,凑近韩玉成直视着男人道,“我不想成为太子和烈王相争的牺牲品,也不想去百越当人质,所以还请丞相帮帮我。”韩玉成不露声色地反问:“帮你?于我有什么好处?”“我方才不是说了吗?”白锦扶仿若琉璃般澄净的眸子里生出血丝,透露出一种压抑的疯狂之色,“只要丞相能助我登上皇位,我可以当丞相您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