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儿子在想办法追长乐!!天呐,大师的破解之法果然奏效,八字这么快就有了一撇。张听兰乐得笑出声,姜长乐扭头跟张姨对视一眼,再转过头看见宋平安上了副驾驶一脸事不关己,还很疑惑他们母子怎么奇奇怪怪的。她下意识摸了摸锁骨间的平安扣,如梦初醒般捏起那块黄翡,朝宋平安使了个眼色。宋平安接收到讯息,一耸肩膀,沉默地表示他母亲是个固执己见的老公主,不肯收回翡翠。姜长乐目光平淡,微微笑,意思是要你何用。他乔张做致摇着头叹息,在姜长乐伸手摸安全带的时候,又以旁人不可察的笑意点缀了眼眸。车程一个来小时,宋平安和姜长乐交谈寥寥,偶尔谈些只有年轻人才感兴趣的话题,张听兰女士在后座竖了一路耳朵,并未听出两个孩子之间有一丝一毫暧昧。她怀疑自己被儿子欺骗了感情,到了家门楼下背对姜长乐冲宋平安瞪起眼睛,摆出“你这个逆子”的嗔怒神态。宋平安请他母亲咽下一颗心,赶快打道回府,他还有事儿要跟她的宝贝长乐谈。张听兰一步三回头,宋归反复提醒妻子看路,最终干脆把张听兰的手箍在胳膊下,让她挽好了不要跌倒。他们夫妇依偎着消失于楼道尽头,姜长乐收回视线,感叹了一句张姨宋叔感情真好。宋平安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就一指小区花园里的黄蓝色的健身器材,打算用地点的更迭转移她的注意力。姜长乐随着宋平安来到花园,一棵高大茂密的合欢树栽在斜角处,两架太空漫步器在树下立着。姜长乐踩上其中一架,双腿轻缓地交替荡着,宋平安站在另一架前面,左手扶把,右手在身后背着,眼看姜长乐玩了一会儿,适时地提起到绛城发展的事。只见姜长乐抬了下小弯眉,抿着嘴巴扑出一缕气息。她把现实性的顾虑一股脑儿倒给宋平安听,唯独隐去了有关她家庭的原因。合欢树的叶子在春风拂动下沙沙地摇曳,一片细小的叶子悄无声息地飘落,悠悠躺进姜长乐绵密的发丝。宋平安向前挪了一步,轻轻摘掉她发间的叶子,“你辞职那天早上,树叶也是这么响的吗?”姜长乐微怔,宋平安略提一些她的醉言醉语,姜长乐挫败地叹息,颊上飞点淡粉,直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宋平安哼哼笑一笑,从背后拎出一个纸袋子。姜长乐探头瞧了眼里面装了何物,不看不知道,一看惊喜得从太空漫步器上跳下来绕到宋平安身边。“你在哪儿买的!”她从纸袋里掏出一方老式面包,四块差不多大小的面包聚在一起,装它们的塑料薄袋上贴着“马记”的红标识。他们俩七八岁的时候,马记面包房还开在小区门口,人路过店门,门里的烤香味类似于阳光的味道,温暖甜蜜得足以绊人脚。姜长乐那时每天放学都缠着季晓芸买面包,后来店搬走了,季晓芸再也不用发愁自己的早餐包子被马记面包替代,姜长乐也再没吃过那样酥软香甜的老式面包。也许是童年回忆有滤镜,美化了面包的味道,姜长乐这些年一闻到阳光的气味就想起马记面包房的烤炉。她同宋平安说过好多回,宋平安的耳朵磨出茧子,这回去到绛城,一眼就在彭朗那个小区外面的门市房中认出了马记的招牌。他略得意地把手背在身后,跟姜长乐详细说明马记在绛城的位置。姜长乐掐了一绺面包搁进嘴里细品,没弄明白宋平安为什么要把地址具体到什么街道几号房。待宋平安说到他在那附近租了一处房,姜长乐眨巴两下眼,心跳加速,总有预感他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两室一厅,现在我缺一个拎包入住的室友。”停了撕面包的手,姜长乐挑起一道小弯眉。“还有,你可以跟我喝酒,也可以跟我说心事。”“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么?”出海去姜长乐跟宋平安当了二十年朋友,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他们当然是最好的朋友,不过男女有别,姜长乐已经不是能和宋平安躺在一张床上午休的年纪,再说,和他独处一室是件很危险的事。非正常的心律帮姜长乐回忆起头几天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触,春天的空气是躁动,可往年这个季节,观音菩萨手中的甘露水都不一定有她的心宁静。姜长乐的耳朵里被宋平安灌着有条有理的迷魂汤,他说那房子地理位置优越,内部装潢优秀,而且小区门口还有马记面包房,最特别的一点是,冯秋白好像住在同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