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丁雪润这丫这么快就跟人家搅合上了!那封情书他还藏着的呢!在看见丁雪润请那个班花吃了竹筒饭后,楼珹心里的怒火烧到了顶峰,一种又酸楚又愤怒的情绪侵蚀了他的理智,说好的跟老子一起吃夜宵,你请别人吃竹筒饭算是怎么一回事……他怒气冲冲地大步迈向丁雪润,他跟班花两人正好互相告别分开,楼珹上去就抓住他的肩膀,喊道:“丁雪润!”“楼珹,你小点声……”丁雪润忽然看见了他的眼睛,愣住,“你怎么要哭了?”“老子才没有!”楼珹也怕丢人,抓着他快步朝自家小区那边走,阴沉着一张脸,“那女的怎么回事?你请她吃竹筒饭?你是不是喜欢她?”“没有,就是同学。”虽然有刺激他的想法,但丁雪润还是没想到,楼珹会被刺激成这样。“你不喜欢她,干嘛请她吃竹筒饭?!”楼珹感觉自己气得要喘不过气来了,把他抓进了小区里,红着一双眼睛盯着他,质问,“你是不是跟人家好上了?”小区里没几个人,进门右侧就是一片竹林,他们就站在竹林旁,路灯在两米远的地方,很暗,两人斑驳的影子和竹叶交融。“碰上了才请的,我都记不清她叫什么,怎么就好上了?”丁雪润解释了句,把手里的食品塑料袋递给他,轻声道,“别生气,喏,给你买的。”楼珹看他果真是买了两份,其中一份给自己买的,脸色才稍微好看点,但还是生气。仗着身高优势,楼珹微微垂首俯视着他,沉声道:“别以为给我买了吃的就可以把我哄好了!我们还没和好呢!”丁雪润仰头,很近地注视着他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那怎么才算和好?是不是要我给你买猪耳朵?”作者有话要说:珹珹:宝宝生气!宝宝哄不好啦!润润:是不是要我亲你才和好?天地间只剩下了竹叶在风中微微晃动的声音,楼珹方才的气势全都消弭无踪:“你、你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楼珹脸色爆红,大喊道:“我做什么了!”“别喊,人家以为我们打架呢。”说完,丁雪润用双手捧着楼珹的脸颊,踮起脚用嘴唇他耳朵上轻轻碰了一下,望着他道,“你这样了。”楼珹完全愣住了,在夜色下看着丁雪润,一句话也说不出。“走了,别愣了。”他拉着楼珹的手腕。楼珹一脸茫然地跟着他走:“去哪里?”“你家。”“……哦。”楼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好烫。他有点捉摸不透丁雪润的意思,可是又不敢问,进了门连灯都不敢开,怕自己红着的脸掩饰不住。他飞快跑上楼去,丁雪润打开客厅灯:“等下下来吃夜宵,把书也拿下来。”楼珹在二楼问:“拿什么书?”“教科书,你家里有高一的课本吗?有的话就拿下来,楼珹,你想听哪一科?”“……你要给我讲课?”“嗯,”丁雪润抬头望着站在二楼的他,“你不想听?”“……想听。”楼珹感到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心想丁雪润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自己早上做的事情,真的被他发现了?丁雪润把竹筒饭放在盘子里叮了一下,倒了两杯温水。楼珹换了一身睡衣下来,手里拿了几本教科书,他实在找不到以前的课本了,估计是丢了。丁雪润也从书包里拿出了资料,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座:“坐这儿。”楼珹有点局促地坐在他旁边,不由自主地瞄了眼他的耳朵,又看了看他红润的嘴巴。他想到刚才丁雪润踮着脚亲了他的耳朵,又想到丁雪润喝醉了,吻了他的嘴唇。丁雪润把筷子给他:“饿没有?”“饿了,本来等着你吃夜宵的……”结果就看见你跟其他班的班花一起走出来,还给人家买竹筒饭……“就吃这个吧,先吃,学习完如果你又饿了,我就给你做夜宵吃。”楼珹点了点头,说好。丁雪润问他:“我走的那几天你记的笔记呢?”“都在这里呢,你看。”楼珹忐忑的仿佛面对老师的学生一样,老实把作业交了上去。丁雪润一边翻一遍问:“高一的题你会做吗?”楼珹老实得不得了:“可能不会……”“我带的是初中的资料。”丁雪润打印了点初中题,整理了一份数学公式,各科的资料他都有。楼珹有点窘迫,马上都要读高三的人了,居然刚刚开始做初中题,而且他还不一定会,这也太丢人了吧……他拿起资料开始看了起来。丁雪润说:“理科就是记公式,如果你觉得公式难,那就试着学文科,文科背的多。”“那我还是学理科吧。”楼珹抓了抓头。“那我开始给你讲数学。”丁雪润的方法是拿一道典型题给楼珹,然后再给出相应的公式出来,告诉他这是什么公式,什么原理,怎么套进去,讲得过程无比耐心,一连讲三遍,楼珹如果还是不懂,他就讲第四遍五遍。楼珹稀里糊涂的,不敢问为什么,更不敢说自己不想听,不想学习,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听了两个小时,背下了好几个初中公式,还会用了。已经十一点半了。丁雪润说的嗓子有点哑了,楼珹立刻去给他倒温水,扒拉出几颗糖:“润喉。”丁雪润剥开糖纸,感觉糖长得很熟悉:“这是那个?你说味道像我的那个?”楼珹不好意思,“嗯”了声。“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丁雪润说着把糖放进嘴里,同时收拾了一下茶几,“今天就讲到这里,不给你讲多了,怕你消化不了。”楼珹摸了摸鼻子,点点头。丁雪润站起来准备洗漱了,突然想起什么来,问楼珹:“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有给我?”“没啊,”他茫然,“笔记不都在这儿吗?”丁雪润吐出两个字:“情书。”楼珹:“……”“那是给我的是不是?你藏起来不想给我,你是怕我谈恋爱?”楼珹哑口无言。丁雪润站着,而楼珹坐着,他低头望进楼珹的眼睛里:“你是喜欢她,所以刚才才那么冲动?”“……怎么可能!她谁啊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楼珹暴躁。“那你喜欢谁?”丁雪润冷静地审视着他。“我……”楼珹注视着他,脸上十分迷惘。丁雪润和他对视几秒,换了个问法:“你不喜欢人家,为什么藏别人给我的情书?”“那、那是……”楼珹狡辩,“她字写得太丑!我看不惯!”“情书呢?”“不知道!”丁雪润忽地一笑,圆滚滚的奶糖抵在腮帮子,脸颊撑出一个圆润的形状:“不想给我?”楼珹坐着,很不安地喃喃:“不想……”“你知道为什么吗?”丁雪润弯着腰,逼近他的面孔,目光如水,“傻子。”楼珹已经失去了狡辩的能力,他想否认自己不是傻子,一点也不傻好吗,可是闻到了丁雪润说话时的那股草莓夹心奶糖的味道,就仿佛失去了判断力、迷失了自我一般,深黑的眼睛愣愣地盯着他。丁雪润叹了口气,又直起身来:“明天我要演讲,五点就要起床,六点半就要到学校。我给你做好饭就叫醒你?”楼珹摇头:“我叫外卖吧,你别自己做了,多睡一会儿,做饭很累。”他在想要不要重新请个阿姨来家里做饭。“你过两天不是要比赛吗?外卖容易拉肚子。”楼珹没法拒绝,说好。他晚上睡不着,把那封夹在书里的情书拿出来拆了,女孩子的情书总是弄得香喷喷的,有股草莓味。楼珹不爽:“居然还知道润润是草莓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