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蹊跷的,只有一件。”牛老三道:“前一天白天人还好好的,晚上和隔壁家的石大生出去喝酒,石大生就住我们隔壁,是个猎户,他和我儿关系不错,两人自小一起长大的,喝完酒回来已是深夜,他又嫌饿了,他媳妇就起来给煮了碗面。就这么……”牛老三又是悲从中来,抹了把脸哽咽道:“吃完面没多久之后,就出事了。”
展昭肃穆,“出事是指……?”
“他媳妇晚上睡得沉,轻易叫不醒,半夜也不知他何时就出了门……再然后,就是开封城里的大人来说,我儿发疯死了。”
牛家媳妇靠在门边,一个忍不住哭出声来,连连道:“都是我的错,我若是醒着,我……”
他母亲只流泪也不吭声,责怪之意显露无疑。连牛老三也没回头看自家媳妇一眼,展昭见三人这气氛,心里不由叹气,恐怕日后这女子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石大生呢?”展昭问,“他可在?”
“他也死了。”旁边衙役道:“这村子里一共死了五人。”
展昭点头,又问那女人,“你相公那晚吃面用的碗可在?”
“在的。”女人进厨房去拿出一个碗来,“大人你……”
“可否交给在下。”展昭道:“我拿回去有用。”
女人小心翼翼看自家的公婆,两个老人也不看他,牛老三道:“这碗有何用?”
“我开封府里有两位医术了得之人,也许能看看这碗里是否残留着其他东西。”
这话就算不说明白,几人也俱是清楚了。
牛老三激动道:“大人是说,我儿是中毒?!”
女人一下颤抖起来,想也不想就下跪道:“大人明鉴!民妇,民妇不可能做这种事!”
展昭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扶起来,发现自己说话的方式恐怕不太对,赶紧道:“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怀疑你。”
他见两位老人也怀疑的看向女人,女人一个劲摇头,“我如何会……怎么可能,我拉扯着两个孩子本就不容易,怎么会给自己找这种事……”
她说话都结巴起来,语调混乱,一张脸急得通红,眼泪也夺眶而出。
在她身边的小孩一见母亲哭了,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这个一哭,背后的小丫头也尖叫着哭起来。
展昭瞬时一个头两个大,一直道:“展某不是这意思,绝对不是……”
他一时半会儿竟是解释不清了,那头一直不吭声的老婆子道:“大人无须解释,我们听包大人的。”
展昭只得点头,“包大人一定会将此事查清楚,还请结论出来之前,诸位不要胡思乱想。”
牛老三叹气一声,终是被自己的孙子动摇了,起身抱起孩子拍了拍,又将碗交予展昭,“我们一家子可就等着大人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