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清冷的声音淡淡的说道,并没有因为凌言的话而抬头。“啊?!”凌言低下头,看着几乎满是黑子的棋盘,郁闷至及,“你就不能仁慈点啊?居然杀的精光。”“话多。”黎傲然慢慢的开始拾取黑子放入盒中。那姿态却是说不出的幽雅。凌言抬头看着阵内,心中却在想前两日闯进阵一直没出阵的那个女子,不知这两拨人会不会遇到。低头看到黎傲然已经将他自己的黑子全部收好,留下几个孤零零的白子在棋盘上。“再来一局。”凌言咬牙切齿道。“好。”声音依然是没有波澜的冷漠。———————————————————————————————————————阵内。白月看着眼前的阵法。这个阵法还真不错,居然只有一个生门,也就是说能走的路只有那么一条。想起掌门说的害死的人远比医好的人多,白月就有些打冷颤。也难怪那么多人在这里挂掉,这个阵确实不是一般人能破。陆榆在前面辨别着方位,一步步的带着白月和赵勇往前去。白月看着陆榆精确的走位,心中不禁暗叹,这家伙的确不愧是首席弟子,肚子里还是有点料的。突然,赵勇指着前方道:“有人有人!”白月顺着赵勇指的方向看去,地上躺着个白衣的女子。三人走上前,才发现女子早已昏迷。女子的面容绞好却有些苍白,嘴唇乌黑,显是中了剧毒。陆榆脸色有些沉重,蹲下来仔细查看起白衣女子的情况来。白月撇了撇嘴,心里却毒毒的想,臭男人看到美女都这模样。陆榆皱起了眉头,只因为眼前的女子中的毒确实不浅,自己无能为力。“切~”白月不屑的切了声,蹲下来翻起女子的眼皮看了看。不顾陆榆诧异的眼光,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瓷瓶,倒出个药丸就塞到了白衣女子的嘴里。片刻,白衣女子就缓缓的睁开了眼,嘴唇上的乌黑慢慢褪去。陆榆转过头看着白月,眼里的深邃如漆黑的夜空一般。白月却没有理会,只是扶起白衣女子道:“姑娘,你好些没?”“啊?”白衣女子先是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围,再对上白月一双清澈的眸子,明白过来是眼前的女子救了自己。忙道:“谢谢姑娘救命之恩。”“顺便而已,不用谢。”白月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听的陆榆有些抽搐,顺便而已?“无论如何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白衣女子看着眼前的白月,那双灵动的眼睛让人移不开视线,脸上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心中有些惭愧,以前的自己总是以貌取人,今天却被一个外表丑陋的人所救。“姑娘来这做什么?难道也是闯阵求医?”白月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副憔悴的样子有些不解,莫非她已经被困这里多时?“是的,小女子纳双。未请教恩人的姓名呢?”纳双在白月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客气的问道。“白月。”白月简短的回答。“恩人能否带纳双一同闯阵?”纳双看着眼前毫发无伤的三人,自然明白眼前的人绝对有把握闯过阵。未待陆榆回话,白月指了指陆榆道:“问他,他是带头的。”说罢,便四下张望起阵内,不再理会。纳双有些尴尬的向陆榆行了礼,问过好后,陆榆答应一起带上纳双。纳双自然是感激不尽。众人跟着陆榆慢慢的走出了阵,陆榆却偶尔回头看着一脸四处张望的白月,眼中满是深沉。到达无忧宫后,陆榆告知门人,即刻有人去通知宫主去了。“羽山派的人?”黎傲然执着一枚黑子问道。“是。”门人恭敬的回答。“知道了。”黎傲然起身往门口走去。羽山派的人,难怪能轻松闯阵。只是,这次,那个老狐狸叫人前来找自己又是什么事呢?白月站在门口却依然四处打量着。果然周围有很多的棋花异草。却没有注意到纳双是一脸激动的看着门口。终于,门口响起了脚步声。白月回过头,看向门口,却呆住了。门口走在前面的男子一身白色长衫,腰间系着碧绿丝绦,一头墨色长发挽在头顶。一双如翡翠般的碧绿眸子冷冷的看着这边。深邃的眼睛,精致玉华的容颜。白月完全没有防备。她在这一瞬间被这种近乎天神一般的男子吸引住了。无法呼吸。无法动弹。“宫主,求求你,救救我妹妹。”纳双突然上前行礼激动的说道。纳双的声音生生将白月扯回了现实。“不救。”那磁性好听的声音却是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纳双倏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正文白月卷挑衅的笑“为什么?”纳双急切道,“不是闯阵成功就能~~”“就能什么?”黎傲然冷冷的打断道,“你是自己闯进来的么?”纳双瞬间睁大眼睛,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确实不是自己闯进来的。白月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自己并非什么烂好人,刚才救她也只是顺便。现在也不会去做些什么无聊的事,比如帮她求情。前生尝尽了人间冷暖的她明白,不是什么人都能帮,不是什么情都能求。对于眼前如天神般男子冷漠的反应,白月却是认同的,这是每个人的原则问题。“宫主,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纳双咬紧了嘴唇,忍住眼里的眼泪。黎傲然也不答话,只是看向陆榆等人冷声道:“谁是羽山派的人?”陆榆掏出怀里的信递了过去。并非他也铁石心肠不愿帮纳双求情,而是他早已听闻眼前人的行经,若是有人求情他会更无情。黎傲然接过信当场拆开匆匆看了遍,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说罢转身吩咐门人去准备客房,却再没瞧边上一脸凄苦的纳双一眼。“宫主,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求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纳双死死的咬住没有血色的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门人上前客气的对陆榆行了礼道:“请众位跟我来。”却也是不瞧跪在地上的人一眼,想是这种场面也见的多了。黎傲然轻拂衣袖转身往里走去。陆榆顿了顿,跟在门人的后面前去。赵勇犹豫了番,也跟在了后面。白月低头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纳双,看到纳双那一脸的绝望有些愣神。这个神情,好熟悉。“你,你妹妹怎么了?”白月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低柔媚惑的声音传到众人耳朵里,众人皆是一震。至始至终没有开口一直靠在门边看着这一切的凌言挑了挑眉毛,把目光移向说话的人。说话的红衣少女绝美难言,尖俏的下巴,剪水双眸,小巧的鼻梁高挺。若非脸侧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绝对会是个妖孽。纳双一愣,突然想起在阵内自己中了毒是白月救了自己,心中又升起了一片希望。白月没有挪动步子,陆榆也只好转身停了下来。黎傲然没有回头,依然慢慢的往前走去。“我妹妹前些日子有时候突然胡言乱语,做出些奇怪的骇人的举动。待发作完毕又和正常人一般无二。请了多少名医看都没有用。大夫都瞧不出哪里有问题。我就这一个妹妹~~”纳双垂下眼眸,眼泪又在眼睛里打起了转。白月低头沉思了番问道:“你妹妹发作的时候手臂是否有条黑线?”纳双愕然,随即猛的点头道:“是是!白姑娘怎么会知道?”黎傲然止住了脚步,慢慢的回过头,第一次正眼看着同陆榆一同来的红衣女子,眼中闪着莫名的信息。“你妹妹得的不是病。”白月嗤笑起来,“也就是说你求他也没用。”凌言斜着眼睛看了看黎傲然那微微上挑的眉毛,心中有些好笑,冰一样的家伙也会波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眼前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