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年牢狱生活,问斩之日却遇一蒙面人。
打散了一众衙役,当着百姓和众官员的面砍了恶霸的头颅,救下了自己,临走前衣袖一甩,满天纸张雪花般从众人头顶飞落。
百姓大多目不识丁,但也有少数人七拼八凑将字迹认全。
这上面所写全是这几年恶霸与官员勾结,残害百姓,大肆敛财的证据,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搜刮民脂民膏。
涉案人员,金钱交易,事无俱细,这时民怨沸腾。
因为有很多人是案件中的苦主,一直求告无门。
这些只是腾抄本,真正的罪证早已交至巡府衙门。
那一次老张叔刀口逃脱,洗清冤屈,只不知今日之祸又如何解。
他已除了一身皮肉再无所有,显然事情不是冲着他来的。
老张叔看着这群孩子,一张张懵懂纯真的小脸,心中发苦。
不知以后谁还能为他们这群市井中流浪的孩子遮风避雨,熬口热粥。
老实说面对一地的尸体,他并无多少愧疚之心。
就像当年欺负自己女儿的那两个学生,没有人知道他们披着人皮的内里是怎样一副黑心肚肠,绫罗绸缎包裹的背后会有着怎样的手段。
这些京中纨绔子弟,与这腐朽的江山一样,打根里烂掉,无药可医。
四家朝中重臣死了少公子,家主夫人、丫头,小厮,哭嚎一片。
这时沈尚书大人似己失控,朝着雁归楼掌柜老张叔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老张叔虽心中愧疚不多,可是想来毕竟人家死了儿子,明知罪不在自己也生生受了。
谁知那沈尚书犹不解气,命令府中侍卫:“使劲给我打,雁归楼酒家,残害人命,给我打死这群杂碎。”
一声令下,其余三家家丁也早已恨透了这名躁一时,却为富不仁的奸商,直接在长平大街上演大人欺负小孩的戏码。
场面顿时混乱,见刀鞘砸过来,大一些的孩子赶紧把身边的小孩护在身下。
店小二也急忙扑上来已然来不及。
瞬间血溅当场,有两个孩子已经倒下,不知是死是活。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那老实了半辈子的老张叔,在亲身经历过女儿身死,又亲眼见到那些无辜的孩子倒在自己面前,他奋力甩开架着他两臂的衙差,冲上前纠住沈尚书的衣领,与他撕打了起来。
人群乱做一团,这时却听百姓中一个中年男子沉声道:“住手。”
众人听那声音浑厚之极,似是在每个人耳边发出,纷纷四处张望,却也没看见是哪个大人物莅临此地。
唯见一个身穿玄青衣衫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来,此人眉目清秀,脸色惨白,两腮还带着隐隐的婴儿肥!通身玄青衣袍黑如泼墨,再加上黑色发带,煞气凛然。
看相貌,惨白着一张大众脸,不土不扬,属于丢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看年龄超不过十岁。
人虽未及弱冠之年,通身打扮也普通平常,竟给人一种贵不可言的气度,那气场会让人无故臣服。
而在这时,人群中的蓝衫少年,这时应该叫青衣少年了,却在第一时间认出了,他是雁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