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紧,不还有仁息了吗?他说他医术很厉害,我的脸不会留下伤疤的。”纪念从没受此殊荣过,赶紧连连摇手说道。渡桦收回目光,低声说道:“是,他的医术的确很厉害。”纪念下意识附和着嗯了一声,随即又抬起头来,不解的问道:“不对呀,既然仁息医术那么厉害瘟疫的时候为何不见他出手。”“天有天道,人有人道,天道不能干涉人道,倘若打破这个规则,必受反噬。”“可人间的这场瘟疫是魔道造成的,那他们是不是率先打破这个规则。”“不是他们造成的,最多他们是实施者,罪魁祸首还是世人自己。”纪念愣住了,她想不到渡桦会这么说。渡桦问道:“魔是怎么出现的?”纪念:“蕴魔说过,他是从人的贪嗔痴慢疑中诞生的,那么其他魔……”纪念求证的看着渡桦,后者不不出意外的点点头,纪念的眼睛暗淡下去。“心魔从心出,无魔亦无碍。人的贪念怨恨太多致使魔道运运而生,与其说是魔道恶行昭然,不如说是人的影射。”其实纪念以前就听过类似的说法,人类一旦没有信仰就会肆意妄为,人间将会不得安宁。如今看来,的确如此。远处的仁息看到两人大仁大义的聊来聊去,不仅摇头叹息。是已,第二天,看到伤者已无大碍下要离去的仁息特意叫了纪念送他一程。“你们神仙不都是一下子就没影的吗?你这样用脚一步一步走不累吗?”纪念实在是忍不住才这样问,明明是不费一口气的事非得弄的这么费劲。仁息闻言故作严肃道:“你懂什么,这叫返璞归真,你以为飞来飞去的就不累?”纪念嘟囔道:“最起码比走路酷。”“要那么酷做甚,本仙尊也不缺乏仰慕者。”说完,仁息还自恋的用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纪念嗤鼻一声“切。”仁息勾勾手指头让纪念靠近一下,悄悄的问道:“你想知道渡桦的爱慕者有多少不?”纪念眼睛一亮心里还有些酸,却也忙不迭的小鸡啄米。“我就知道你想知道。”仁息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唉!”紧接着仁息面露忧伤的往前走,纪念赶紧跟上。渡桦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里,出生时天降异象,村里所有的家畜离奇死亡,庄稼也莫名其妙的一日之间全部枯掉。村民们害怕他给他们带来厄运,便要求渡桦的父母溺死这个刚出生的婴儿。渡桦父母一再恳求无果后只得举家搬出村落。渡桦的父亲没因此嫌弃渡桦,反而非常宠溺着他,并给他取名神乐,意思是希望天神保佑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可是,渡桦父亲的愿望没能实现。尽管有九年安乐时光,他父亲还是因为一次意外而丧命,此时渡桦也不仅仅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他还有两个弟弟。一年后,他的母亲再无力抚养三个孩子,崩溃后终于对着渡桦说出了她憋在心里的话:都是你,你就个煞星,你刚出生就克死村里所有的家畜和庄稼,如今又克死你父亲,如果没有你,我们一家还好好的住在村里,还好好的活着。都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死的怎么不是你,你死了,大家才能好好的活着,你怎么不去死。可想而知,这些话对一个九岁的孩子是多么大的打击和恐惧。惊慌失措的渡桦最终被母亲赶了出来,任凭他如何苦苦哀求。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对亲人的话都是深信不疑的,母亲的字字句句也烙在这个年幼的孩子心上。渡桦跑到山上的一个山洞里,那是他父亲经常带他去的地方,如今再没有疼爱他的人,只有满眼凄凉。深山注定不是人的家园,短暂休憩的山洞终不是人的立身之地。夜晚,同样饥饿的野狼循着气味找到了这个山洞。饥寒交迫的孩子面对眼泛绿光的野狼吓得瑟瑟发抖,躲避无果后小孩被野狼狠狠咬了一口,顿时血流如注。小孩儿极端求生之下,用尽全部力气将小小拳头落在野狼头顶。野狼像是受了致命伤害,倒地不起,一声呜嚎求助同类。不多时,不宽敞的山洞里多出了十来头强壮的野狼。“我不怕你们,父亲说过,遇到野兽只能比他们更凶猛。”绝地求生的强烈愿望,对父亲的眷恋,对母亲的失望,心中的愤恨委屈全化作了男孩的爆发一击。男孩儿只感觉体内强大的力量乱窜,闹的他五脏六腑燥热疼痛。“呀……”男孩终于忍受不住,一声痛苦的叫声震荡了山谷,松动的岩石纷纷滚落,朴簌簌从枝头掉落一些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