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话还没说完,巧言心中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反正娴妃娘娘知道了事情,她肯定是不会这么放过自己的,以后日子也过不好,还不如将事情在这边说明了好。
“皇上!”巧言打断了乾隆的话,就怕那个族字说出来之后一切都成了空谈:“皇上,奴婢什么都讲!”
景娴的手指抓紧了几分,连带着永璜皱眉轻呼一声。乾隆眨也不眨的看着景娴,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原本以为她会看向他,用委屈的眼神,没想到她却一直搂着永璜。永璜还是怒瞪着巧言,只有太后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娴妃娘娘确实是冤枉的。有人让奴婢害了娴妃娘娘的孩子。当初她还说过,皇上的第一个小贝勒是不能从娴妃娘娘的肚中出来的。奴婢收了她的香囊儿,说是皇上赏赐给娴妃娘娘的。没想到她这个蠢女人居然就一直带在身上。”巧言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是没命,话中也毫不留情的用上了她的想法:“小贝勒就真的没从娴妃娘娘肚中出来,真好。奴婢因为顺利的完成了这件事情获得了一堆的银子,全部给了娘亲和弟弟,让弟弟好去娶亲。”她知道这些话不应该说出来,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之后没想到皇上居然将大阿哥给了这个蠢女人养,本来她差点疯掉的!”巧言神色中带上了几分疯狂,仇视的看着景娴:“为什么你不疯为什么你不疯!接下来没过几年,这个蠢女人成了娴妃。四妃之一啊!她的那个仇人更恨她了,为了让她好死掉,就让奴婢在陷害一次。”
巧言说到这里开始狂笑:“反正一次也是陷害,两次也是陷害。奴婢将那个人给奴婢的香囊儿给了纯妃娘娘,就说是这个蠢女人给的,没想到那个纯妃心里也不是什么良善的货色,在知道了事情之后非但没有感谢这个蠢女人,还跑去向你告状。这个蠢女人啊,就是太蠢了。在皇家哪里还有这么单纯的人?”
景娴握紧了永璜忽然颤抖的手:“就算是单纯又怎么样?这个不是成为你害人的借口。”景娴或轻或重的捏住永璜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告诉你们,那个要害蠢女人的人就是……”巧言忽然止住了嘴:“想知道吗?”
“皇上……”皇后依着门,虚弱的靠近了她们:“皇上,妹妹怎么了?”
“哈哈哈!”巧言大笑出声:“蠢女人,告诉你,以后要小心身边的人。那个还你的人往往是你最意想不到的!”巧言边笑泪边下来:“什么事情都是奴婢一个人做的!到现在为止!”
巧言说然就四处看着,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制止,她就撞死在了柱子上。一双大眼却一直看着皇后,让皇后忍不住瘫倒在了地上。
“皇上……就是这个人害的景娴妹妹吗?”皇后擦擦脸上的虚汗,又想安慰安慰景娴时却晕迷了过去。
景娴拉过永璜的手:“臣妾先行告退。”
太后微颔首:“今儿个永璜也受了惊,景娴好生安慰着即是。”
“是,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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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立威
“皇后,皇后!”乾隆大步跨上前,在皇后彻底倒下之前堪堪接住了她:“身体不适怎么还出来?”
皇后眼睛开阖几下,担忧的看着景娴:“臣妾只是听说娴妃妹妹好像……所以担心过来看看。幸好娴妃妹妹没事。”她勾起一抹笑容,小声嘀咕着:“臣妾已经失去了永涟,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永璜将头埋在景娴的身中,享受中景娴的抚摸。他敏感的感觉到了景娴的一顿,心中对着皇后的所说讥笑一声,继续享受着景娴的抚摸。
皇后在乾隆的怀中又开阖几下,头一歪彻底晕迷了过去。景娴目送着乾隆将皇后送走后才恭送了太后。太后走至房门口:“景娴,今儿你受了委屈,日后自会好好的替你要回来。永璜也受了惊需回去好好压惊。到储秀宫后传太医吧,你的手指……”
景娴下意识的收紧了手指。血液已经干涸成块,那种疼痛现在已经成了隐隐的钝痛。她放开用永璜,整理下行装。脸上的泪水凝结成泪痕,干干的挂在脸上很不舒服:“恭送太后娘娘。”
太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景娴视线中,景娴看了眼巧言的尸身:“容嬷嬷,找几个人好好葬了。”
容嬷嬷似有不解,景娴拉起永璜的手:“永璜,得饶人处且饶人,人都死了,入土为安吧。”她那句话或许对她有很大的作用,身边的人,到底谁是她身旁的内应?身边……几个人都是皇后娘娘分派给她的。
到了储秀宫,唤来身旁的几个宫女和太监。她坐在主座上看着下面几个人的脸色,容嬷嬷正站在她的身后,永璜也端坐好。
她扣着桌子,在寂静的殿中盘桓缭绕着。容嬷嬷适时的给她端上了一杯茶,景娴小啜一口,吹着杯中的茶水。烟雾朦胧了景娴的脸庞,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忽然,她猛地将茶杯扣到桌子上。瓷器和桌面撞击发出一声脆响,滚烫的茶水溅到景娴手上,她仿佛一点也没感觉到。
“本宫从来不知道原来本宫身边还有这么些个忠心的。”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已经破碎的指甲,显得狰狞而恐怖:“还是说本宫身边的人都不是本宫的?恩?!”
跪着的几个宫女和太监都一个哆嗦。她看着下面的人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错过:“本宫一直都没想到,本宫身边的人竟然对于别人是这么忠心耿耿。现在,回报你们的主子,到底谁是你们真正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