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臣知道怎么做了。”在母子二人走了之后,云择天头痛的抚额,“这件事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说,朕现在应该怎么做?今日之事虽已过了,但是明日必定不会安稳,陵王向来行事低调,这次怎么这么不长脑子?”高公公抹了一把冷汗,无法回答云择天这个问题。“罢了,你命人去陵王府看看,有任何消息立刻回来禀报。”“是,皇上。”高公公走了出去,“小苟子,你赶紧带几个太医赶去陵王府,今夜你便在陵王府候着,看看陵王妃的情况如何,有任何消息立刻回来禀报咱家。”“是,师父。”小苟子立刻转身走了。小苟子只有十四岁,两年前进的宫,便一直跟在高公公的身后学习,因为聪明伶俐,高公公便将他提到了皇上御前服侍,可以说是宫里窜得最快的新人,他都想到了自己未来的路一定阳光明媚,可是没想到,今夜却让他给我上金创药云墨寒一回到陵王府,整个府里都快要炸了天,杏儿和玉儿两人都身上有伤,连走路都困难,但仍然跪在唐夜霜的面前哭喊着小姐,陵王命人找来大夫,已经走了两个,都说救不活了,云墨寒持剑指着那些庸医,“如果再敢给本王说救不活的话,本王立刻要了你们的命。”陵王府上上下下的下人和大夫跪了一地,“王爷,陵王妃失血而过,而且伤重及筋脉,如果是再早些发现,我等必定会有办法,可是现在陵王妃身上的血就像是满满的水缸破了一个洞,血有再多也不够流这几天的啊。”“把本王身上的血给陵王妃。”清流眼神一紧,“王爷。”“住嘴,你们立刻给本王想办法,陵王妃本身就医术高明,她一定会有办法保住自己的命,你们赶紧救她!”唐夜霜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面,她的眼前有一条好长的路,一直没有尽头,她一直在走,走得快要没有力气了,听到云墨寒在她的耳边大声的骂人,可是又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她便只能往有声音的方向走过去,似乎越来越清晰了,“唐夜霜,你给本王醒醒,本王命你立刻醒过来。”“呵,求人求得他这么有底气,还真是不一般呢。”唐夜霜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我的重要了是吧?没有我了,你的毒便无法解了,谁让你在我受苦受难的时候,居然跟你的情人两个在北郊行宫恩爱缠眠呢?“你不是说过你是个记仇的人么?那些人这样害你,你不用报仇了么?本王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不恨我么?你快给本王醒醒,起来报仇啊。”小苟子站在门口吸了吸鼻子,他带来的一众太医也摇头叹息,根本就没有回天之力了。云墨寒的每一个字都传进了唐夜霜的耳朵里,暗无天日的牢房里,阴暗潮湿,透着满屋子里的血腥味,还有那带着血的布,透着寒光的铁钩,她的手,下意识的摸着手镯,轻轻的转动了一下,而这个动作,没有一个人看到。杏儿跪在云墨寒的面前,流着泪,她与玉儿不同,性格更为内敛,此时她只想问清一件事情的真相,“王爷,小姐嫁入陵王府为妃,陵王不在府上,所有的奴才没有一人将小姐当成主子,在小姐被宫里的人带走那一晚,整个王府,像是只有我们主仆三人在,就算以我们奴才的性命挡不住皇后娘娘想要抓走小姐的心,但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陵王府里带走我们的主子。那个时候,府里的下人何在?”云墨寒眼神一冽,有下人立刻在地上猛磕着头,“王爷,管家受了伤到现在还不能下床,而那日晚上我们都睡得特别死,离主屋又远,当真是没有听到啊。”“没有听到?”杏儿冷笑一声,“数十人闯进陵王府,小姐本已入睡,也被他们从床上拉了起来,仅着一件单衣就被他们带进了宫去,我和与那些护卫相吵,玉儿绝望的痛呼,你们都没有听到么?”杏儿转头看着陵王,“小姐自小便受尽折磨,本以为嫁入陵王府之后便可自由自在的活着,没想到,现在被人重伤至此,还要毫无尊严的受人凌辱……”杏儿说到最后,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哭得泣不成声,与玉儿抱成一团。她们亲眼看到唐夜霜被抱回来的时候,身上那件亵衣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全都是血,而且破烂不堪,几乎能用衣不蔽体来形容,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杏儿……”“奴婢在……”杏儿擦着眼泪轻声应下,突然,整个人都僵住,如遭电击般的缓缓将头转向唐夜霜,她仍然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唇角在轻轻的张合,刚才那一声,真的是……杏儿跪行到唐夜霜的面前,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泪,“小姐,是你在叫奴婢么?小姐,奴婢在这,奴婢在这……”“你给外面那帮庸医……庸医说说……就算是救不活老娘,也得给我上点金创药啊,痛啊……”杏儿听到这以前她觉得粗鄙不堪的话,现在却觉得无比的动听,破泣为笑,“是,是,小姐,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不能死。”杏儿立刻让太医用药,却被云墨寒拒绝,他从太医的手上接过药,“你们全都出去,本王来。”没有人敢拒绝,陵王的脾气原来知道的人不多,最多也就是他曾经鞭杀亲王的独孙,藐视王法,但后来仍然没有得到皇上的严惩,这次也是一样,为了救出陵王妃,持剑进宫怒烧储秀宫,这把火下去,陵王狠毒暴戾的名声恐怕会传遍天下了。小苟子带着太医回宫复命,在路上悄悄问了句,“太医,这陵王妃可能好得了?”太医纷纷摇头叹息,“这样的流血法,若是换在别人的身上,莫说是女子,就算是男子也早就已经没命了,现在陵王妃能够清醒,只怕是回光返照。”另外几个太医也是如此推断,陵王妃身上的那些伤口,深可见骨,身上没有一块好的肌肤,皇后下手的轻重如何,自然没有人敢置喙,可陵王妃身上的伤,看着也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啊。小苟子自然是将太医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给了云择天,他只觉得头更痛了,“你再去陵王府守着,有任何消息立刻进宫告诉朕。”高公公等到小苟子走了之后,也是急得不行,“皇上,上次陵王妃去徐州救她胞弟,陵王调动了大量的军队前去营救,可想陵王妃在陵王心里的份量啊,如果陵王妃真的有个好歹,这……”“你以为朕就想不到吗?去,找人替朕拟旨,在宫外找名医去陵王府,朕必有重赏。”“皇上,万万不可啊……”高公公虽然知道此话不应该由他说出来,可是,他自小便陪在皇上身边,总不能看着皇上做错而不去阻止吧?“为何?”“皇上切莫因为情急而顾此失彼,如今皇后和太子的心里也必有怨言,皇上没有及时追究陵王触犯王法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如果再大肆张扬的替陵王妃请名医,恐怕就要另当别论了。”------------证人到位云墨寒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唐夜霜的肌肤,她身上有数处的肉都在往外翻着,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而他上药的时候下手极轻,仍然能听到唐夜霜阵阵倒吸气的声音,她紧闭着眼睛,陷入在了昏迷之中,可见这痛,是多么的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