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这个北方第一魔头,便是来南方谈生意来了。另外,他,传言颇多。林疏影的手腕高超自不必说,但他并非如天一山庄般有百年的基业做后盾,才当上了南方一霸。他只是在短短十多年间便积聚了这无数的财产。这叫人怎的不疑?于是天下间纷纷传言他手中有一张藏宝图,更有甚者,指称他与前吴哥王朝有某种关系。当然,这些都是猜测,谁也没去核实过。有人想到玄天堡探探有无藏宝图,可惜多年来如石沉大海,俱是有去无回,没了后文。于是众多人等一来惧怕玄天堡的诡异,二来畏惧林疏影的残忍,三来担心南七省的绿林势力,纵使有再大的好奇心,有再大的贪心,便再也不敢再去玄天堡走走了。天一山庄深知这次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发展的大好时机,所以从早上起,山庄便一直在忙碌个不停,洒水扫地,张灯结彩,一派喜气!中午时分,那个传说中的魔头便来了。于是,只见众多的庄中美女便隐隐约约地在各处浮动着。原来,据传闻,林疏影虽然冷酷无情,阴险狡诈,但,同时,他却俊美如天神,而且,远比她们的主子慕容非白要来得好看。姐儿爱俏,自古皆然。林疏影进庄后便好笑地看到了这一幕,他所到之处,人影幢幢,丝语窃窃。他不由微勾了勾唇角,便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抽气的声音传来。&ldo;林贤弟,这边请。&rdo;慕容非白热络地在前方引着路,将林疏影让进花厅。落座,一阵寒暄过后,考虑到林疏影长途劳顿之苦,慕容非白便叫来侍婢引他去先休息再谈正事。林疏影客从主便,住进清雅幽静的客房。吩咐丫环让所有人在他睡时都不得来打扰他,便遣退了她。待丫环走后,他从怀中掏出一瓶暗香,倒进博山炉,然后,放下纱帐,这才安心地打起坐来。周天行走完毕,神清气爽,再看室内,已是黑沉一片,依自己行功的时间推算,现在应该是戌时(约现在八点左右)了吧?该去见见主人了。起身,推开门,果然,门边倒着个人,是来叫自己吃饭的吧!伸手掏出一小瓷瓶在那人鼻下绕了一圈,不再理他,径自离去。穿过长廊,前面就是花园,花厅就在那儿吧!天一山庄很大,真的很大,长廊,似乎永远走不到头。长廊两侧俱是蓊蓊郁郁的花草树木。暗中看起来,树影摩挲,影影绰绰的,胆小的人,在这样的暗夜里,恐怕是不敢一个人走吧!才这样想,忽的从廊侧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泣声。是女人的。而且是一个女人。因为没有安慰的声音。或者是嘲讽的声音。在人流泪时,身边如果有人,做无言安慰的很少,多多少少总会发出点声音来。而这些声音,无非是两类,或安慰,或嘲笑。而这个哭泣的女人,一个人在这样的暗夜里偷偷地流泪,如果不是一个胆大的人,便是一个伤心至极的人,才会没去注意到身边的环境和时间。可是……这些都不关自己的事吧!应该是天一山庄的什么人才是,受了点什么委屈,在这儿偷偷饮泣。可是……脚还是转了去。对女人,特别是伤心落泪的女人,他,总是没多大招架力的。他对这儿的地形不熟,只能辨音听位再施展轻功掠过树梢寻了去。花下有个黑影,正把头埋在膝间,嘤嘤地哭,哭得悲悲切切,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好像死了亲爹没了亲娘。&ldo;咳……&rdo;他轻咳了声,打破宁静,想告诉她,来人了。――他来了。正哭得很专心的女子听到咳声,便抬起了那张花猫脸。是一个二十来岁、梳着妇人髻的女子。――只穿着白色的中衣。看来自己不该来呢,这种情况,似乎应该避避嫌。但,他只是想了想,并没有离去。既然来了,就不用再走了。&ldo;你是谁?&rdo;她警戒着。&ldo;寻声而来的好奇客,打扰你了,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再接着哭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