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伶愣了愣。“你有时候也可以依赖一下我嘛,”周欧尔笑着越过林伶,手搭在洞口处,“我再怎么说也是鬼王。”“喂喂喂,我可是专门灭鬼的,”林伶满脸不服,较着劲往前和周欧尔齐平。仅余一人通过的洞口,并不能同时通过两个人,两人谁也不让谁,你挤挤我,我挤挤你,一时竟然谁也没有进洞口一步。林伶猛瞪了周欧尔一眼:“我是搞玄学的,从食物链上来说,我在你上面,让我进去!”“我是鬼王,一般玄门的人压根打不过我,让我先!”周欧尔寸步不让。两人陷入僵持。林伶:她抽了抽嘴角,最终妥协地往后退了一步:“行吧,你先,小心一点。”“放心吧,我这相当于两条命,”周欧尔笑着揉了揉林伶的头发,被林伶及其不爽地躲开,“快进去吧你。”“成,”周欧尔将手里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照向洞口。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光芒毕竟有限,原本在林伶看来十分刺眼的光亮,在射入黑漆漆的洞内,便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就连近处的景象都看不太清。那股清风依然在勾引着两人进入。而与那股清风不符的是,洞内弥漫着彻骨的阴气,林伶只是站在洞口探出个脑袋,便感觉自己的背心一阵发凉。她有些犹豫拉住周欧尔:“要不,还是别进去了,我们先四处看看,最后再进去,感觉里面的阴气好重。”“我怕啥阴气,”周欧尔无所畏惧地径直踏入。和石门的蜡烛机制一样,在周欧尔踏入的瞬间,洞内两团明明灭灭的蓝色火焰骤然升起。原本漆黑的空间,竟然在这刹那亮如白昼。林伶的眼睛被强光一照,触不及防被闪了下眼睛,等她适应光线,看清洞内的情况,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凉气。洞内,是一个巨大的平台。但是与其说是个平台,倒不如说是一个乱葬岗更为合适。满地的尸骨层层叠叠,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化为了白骨。那些白骨几乎将整个平台占满,和林伶这一路看见的那些完整白骨不同。平台上的白骨每一具都支零破碎,肉眼看去,林伶居然没有看见一具完好的人骨。在尸骨之上,和现代装束截然不同的古代衣物狼狈地散落其间。在平台中央,一件崭新的半身铠甲正安静地悬浮在空中。是那个石像身上铠甲的上半件!而这满洞口的阴气,正是来源于那件铠甲。但是不止于此,同时充斥着这片空间的,还有这乱葬岗中,百年来所形成的怨气。此时,铠甲身上阴气缭绕,将它身后的区域遮蔽得严严实实。平台之上,铠甲光洁如新,依然保持着站立姿势,仿佛几百年来,它依然被什么人穿在身上一般。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平台上散落着的各种无主的法器,黯淡无光的法器早已被阴气侵蚀,看起来破败不堪。散落遍地的森森白骨,残破不堪的法器,萦绕在整片空间一直消散不去的阴气。光是一眼,林伶便能猜出当时那场战役的惨烈。她被这场景震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林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一个发生在古代的剿灭鬼怪的战场?”她的视线触及那些五花八门,一看就属于不同流派的法器,突然想起之前奶奶给的书里对鬼王的记载:“难不成这是就是书里说的,那个几百年前玄门人集合围剿鬼王的地方?”“怪不得之后,玄门突然式微,人搁这被全灭了,”林伶有些咋舌。“难怪灵异管理局那么紧张,这杀伤力”周欧尔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脸上明显对上一任鬼王充满好奇,“你再给我详细讲讲鬼王呗。”“你就没传承记忆之类的东西吗?”林伶瞟了周欧尔两眼,“你可是鬼王诶。”“传承?”周欧尔有些迟疑地努力回忆,最终摇头,“没这玩意,记忆都是我的,我对鬼王的了解,说不定还没你知道的多。”林伶若有所思,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讲起来多麻烦,回去后我把书给你,你自己看好了,不过记载也不多,书上也就寥寥几句话。”“哈哈哈,我要看!”周欧尔明显对自己很有探究欲,直接猛点头,他环视了平台一圈,又将话题扯了回来,“这洞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应该没出口,我们换条路找找算了。”“那不行,”林伶指指平台中央的那半件铠甲,“剩下半边铠甲就在眼前,就这样放弃我肉痛。”周欧尔望望眼前密密麻麻扑了厚厚一层的白骨:“难不成踩着人骨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