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拍了那条抖音,初衷只是想让刚顾清辞看见,根本没有要抢江韶音风头的意思。何况江韶音已经稳居一线,她又有什么资格能撼动得了江韶音的位子?收回发散的思绪,江听雾淡笑着,眼底却没有半点温度:“奶奶,我是保证过不会主动抢夺江韶音的东西,但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是她自己受不住呢?”“你你你——”这一段无波无澜的质问下来,成功苗秀芬哑口无言。她指尖指着江听雾,“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见状,江国诚连忙过去扶住苗秀芬,生怕她捂着胸口,随时随地都能晕过去。“听听,快给你奶奶道歉!”陆颜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只是不忍让丈夫左右为难:“妈您别生气,听听她还小,她不是故意的……”老太太看似出气比进气少,实则面色红润,一眼就能看出在做戏。“奶奶,我劝您不要晕过去了。”江听雾气定神闲,暗暗朝陆颜递去一记安抚的眼神。丝毫不畏惧苗秀芬的死亡怒瞪,她慢悠悠道:“如果您进了医院,我那位正在拍戏的堂姐岂不是要担心您?”“到时候影响江韶音发红发紫的,可就是您自己了。”江韶音会不会担心老太太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太太一直觉得江韶音尊她敬她。只要拿捏住老太太的软肋,制服碰瓷就能轻而易举很多。果不其然,一番半威胁半劝解的话下来,成功让眼皮半阖不阖的老太太,瞪大瞳孔从江国诚怀里站起。“好、好的很!”苗秀芬略带褶皱的双颊涨得通红,满口都是讥讽:“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生的女儿这么牙尖嘴利!”“妈……”见江国诚要反驳,苗秀芬忽然瘫坐在地:“老江啊,你看看你生的儿子,他现在完全不想认我这个妈!”一言不合就撒泼。“妈您这是做什么?”江国诚连忙跪下,想要将苗秀芬扶起:“地上凉,您快起来。”陆颜跟过去,本想搭把手,却被老太太狠狠一把推开。客厅内,顿时充斥着鬼哭狼嚎。江听雾:“……”心间的无力感又加重了几分,实在不忍父母被这个不讲道理的老太太随意打骂。“奶奶,”她深吸一口气,眼底似有挣扎一闪而过:“毕业前,我不会在同一个舞台分散江韶音的光芒。”只要她不触犯我的底线。这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如果老太太依旧不依不饶,那么医院或者警局,随老太太选一个。这个恶人她当定了。“早这样不就完了吗?”目的达成,老太太就跟变脸一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直接黏在眼角,“小诚,扶我起来。”“妈,您为什么一定要苦苦相逼?”江国诚实在想不通。女儿已经舍弃自己的追求给别人让了一次路,这一次江国诚实在不忍。所以对上苗秀芬拧起来的双眼,他不卑不亢的语调里,满含肉眼可见的悲凉:“都是您的孙女,您的眼里可以没有听听,但为什么一定要听听让路?”无论在金融圈还是娱乐圈,遵循的规则只有“适者生存”,这种强行让一个人给另一个人让路的做法,实在太可笑太荒唐。“因为你娶了个没用的老婆!”苗秀芬答得理直气壮,“你觉得一百个陆家比起来,能比得上一个贺家吗?”说到这,老太太的面容难掩轻蔑:“贺氏能让我们江家步入贵圈,姓陆的行吗?”“音音将来是要嫁进豪门的,你觉得你的女儿能做到吗?”信心满满丢下这三句话,成功让江国诚缄口不言。借着沙发的支撑起身,老太太狠狠剜了一眼江听雾:“最好记住你的承诺,离我的音音远一点。”丢下这句话,仰着高贵的下巴,头也不回走出大门。仿佛多呆一秒,就能玷污了她圣洁的脚跟。见老太太坐上车离开,江听雾满不在意收回视线,默不作声将江国诚从地上搀扶起身。“爸妈,你们别担心我啦,”她扬了扬唇,引着陆颜在沙发落座:“我只是说毕业前不会主动去抢江韶音的,又没说真的放弃娱乐圈。”一味的沉默只会让施暴者越发洋洋得意,如果学不会反抗,那么受再多的委屈只能藏着掖着。她不会跟老太太一样迷信那道士的话。就算道士的话是真,她不可能为了江韶音,牺牲自己的人生。再说,她要是不能在自己的领域闪闪发光,怎么好意思去拉顾清辞下神坛?“听听,爸爸对不起你和小随,”一向温和自持的江总,在这种难缠的家务事面前也会束手束脚:“也对不起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