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车,立在车边,隔着一道马路注视着她。
她想调头跑,可是脚像是钉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穿过马路,走到她身边。
她本来狂跳的心这会儿反倒安静下来,只是觉得喘不过来气,像是被人紧紧攥住。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
她看着他眼中的红血丝,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疼起来。
“那你快回去睡觉吧。”她低下头,“我……”
手被他紧紧握住。
晚春的清晨还带着一点点凉意,他的手却是热的。
“婉婉,等今年生日,我三十六岁,人生差不多过了一半。”他的声音有因为熬夜的疲惫,有点沙哑,一下下磨着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我一直害怕耽误你,曾经想过逃避,可是后面看到你,看到你那么伤心,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做错了。”
说着话的同时,他悄无声息地将她拉到怀里。
温婉伏在他的胸前,早已经无声落泪。
“温婉,我比你大十二岁,有过婚史,现在又在做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事,前途未卜,还一再伤你的心。我唯一觉得能配得上你的,大概只有我的感情。”他亲吻着她的额头,低低叹息,“不过我和前妻,已经完全没有纠葛,我以后也会注意锻炼身体,希望可以陪你更久,还有,我会很努力,努力将公司经营好,给你更好的生活。婉婉,假如可以的话,能再给我个机会吗?”
番外:婉婉(完)
温婉只是低低地哭着,没有立即给他答案。
拒绝,舍不得;答应,又没有勇气。
当初表白是她主动,分手却是他提的。
那天她坐在他对面,垂着头,默默地听他说着分手的理由,心里空落落地难受,喉咙里却是堵了许多许多的话,可是她说不出来。
她不像暖暖,善于吵架,能把别人呛死。
她唯一算得上口齿伶俐的时候,就是参加各种辩论赛。很多人都不敢相信,比赛时口惹悬河,伶牙俐齿,幽默风趣的她,平时原来那么沉闷无趣。
可是对她来说不一样,比赛很多时候是知识的积累,她懂得多,所以才能灵活运用,和她本人性格上的缺陷无关。
最后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用力抬起头,怯怯地嗫嚅了一句:“我并不介意啊。”
他神色疲倦,好像很不愿意再和她说下去,只低低地说了一句:“我很介意。”
她心中的千言万语就再没有机会说出口。
她咬着嘴唇沉默了许久,垂下眼皮,用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那天她没有哭,因为怕他为难。
只是在分开后,她一个人在一个小公园里坐了很久,冻得全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