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没落,便听到纪沉鱼咳了几声,摸着喉咙睁大眼睛:“卡卡住了。”贺言舒本来在吃菜,听到后马上把筷子放下:“什么卡住了?”“鱼鱼刺。”纪沉鱼涨得满脸通红,泪水盈眶。“这孩子!我话还没说完,你就卡住了!这么大一点长进都没有。”袁毓秀着急道。“不急,不急。”贺言舒嘴上这么安慰着纪沉鱼,自己却一点不像不着急的样子。他帮纪沉鱼夹了一大口白米饭,用手接着送到嘴边,又夹了几根大叶子青菜,担忧地看着:“来,吃点饭团顺下去。”纪沉鱼乖乖地含进嘴里,没嚼两下就往下吞。“好点没。鱼刺咽下去了吗?”贺言舒轻声询问。“还是,没有。”纪沉鱼蹙眉,似在感受喉中传来的刺痛和异物感。贺言舒立马焦急地站起来,往厨房走:“袁阿姨,您家有醋吗?”“有的,在上面那个壁橱里,我帮你拿。”贺言舒拿小杯子装了醋,递到纪沉鱼眼前,带着点哄:“来,把这个喝了,味道不好,忍一忍。”纪沉鱼看着贺言舒这么关怀,眼底泛起湿意,哑着嗓子道:“我要是天天都能被鱼刺卡住就好了。”作者有话要说:贺:哦,能卡死你就更好了。感谢在2021-09-0723:42:16~2021-09-0823:28: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厌清、24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久违的感觉袁毓秀去收拾厨房的瓶瓶罐罐了,贺言舒一个人应付纪沉鱼。他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产生了不确定的想法:“你是真被卡住,还是假被卡住?”“这个”纪沉鱼接过杯子,低头抿着那难闻的醋,该不该说实话呢?贺言舒盯了他几秒,看到那人心虚的神色,松了口气:“没卡住就好。”他坐回纪沉鱼身边,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没庆幸多久,他突然惊觉——为什么他潜意识里会认为,自己被捉弄这件事,在纪沉鱼的安好面前不值一提?“言舒哥,其实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对不对?”纪沉鱼蹭过来,牵贺言舒的手,贺言舒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没有马上推开。纪沉鱼有点后怕,因为他原本只是想顺着袁毓秀的话给大家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贺言舒反应这么大。好愧疚,早知道就不吓他了。“反复试探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是很幼稚的行为。”贺言舒看着他。“你别张口闭口就说我幼稚,好像你很老似的,你也就比我大个三四岁而已啊。”纪沉鱼撇嘴,他最讨厌贺言舒说他幼稚了!就好像不管他做什么事都是儿戏、都是不经过思考,没有一样值得他认同!“行,我不说你。”贺言舒无奈,其实他也不是想和纪沉鱼吵架,只是一到纪沉鱼面前,他就感觉自己也被带得心浮气躁起来,一来二去就拌起了嘴。“总之,以后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我不喜欢开玩笑。”贺言舒语带责备。纪沉鱼望着他,又坐近了一点儿,捏他微凉的手指,和自己的绞来绞去:“对不起嘛,我没有想试探你,下次不会了。”贺言舒不想理他,半晌后把手抽了回去,呼出口气:“算了,你没事就好。”“现在真的没事了。”纪沉鱼急迫道,侧头瞧贺言舒的神情,“笑一个嘛,你说‘我原谅沉鱼啦’,说嘛说嘛。”“不笑。不原谅。”贺言舒硬邦邦道。吃完饭,袁毓秀送他们俩出门。纪沉鱼拉着她的手在门口叮嘱了好一会儿生活上的琐事,仍舍不得走。按照以前的情况,他至少也要在这里过个夜再回去,但是今天贺言舒在,他必须把贺言舒送回去。“袁妈妈,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啊,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纪沉鱼把手抬起来,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知道了。”袁毓秀笑着拍纪沉鱼的手,眼光却一直在贺言舒身上。贺言舒觉察到她几次三番欲言又止,但人家不主动开口,他总不好去问。跟着纪沉鱼挥了挥手,便准备走。“言舒。”走了几步,袁毓秀忽然在背后唤了贺言舒一声,让两人的身形瞬间定住。“你就是言舒吧,贺言舒。”袁毓秀生涩地喊着这个名字,小心翼翼。纪沉鱼惊疑地看了贺言舒一眼,笑着打哈哈:“不是袁妈妈,他怎么会是”“嗯。”贺言舒一声低沉的嗯,把纪沉鱼的话截断了。“我一猜就是你。”袁毓秀微笑,把二人神情尽收眼底,“你们刚刚在餐厅说话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