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鹊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凡间也有男子结契的说法,他自然懂得这是什么意思。
可师父的神情却很正经认真:“他非常人也,或许可以改变你的命数。”
“我看你也不讨厌他。”
见南鹊憋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师父又笑了。
他一笑,南鹊就感觉脸更火辣辣的,但好歹出了声,细细的:
“可我也不知道,他讨不讨厌我啊?”
师父看他这样笑得更有数了:“我替你试探一番。”
南鹊不知道师父是怎样去说的,总之没过多久,他从师父那里得到的回音是:“他同意了,不日你们便可成亲。”
师父似乎不想多耽搁时间,这样的大事决定都做得有些匆忙。
后来南鹊才知,师父已算到他大限将至,而南国此时正逢内乱,皇宫他必然回不去了。
……
南鹊醒来的时候,周身已经感觉不到寒意,反而觉得有些暖和。
脑子里残存的感知,让他迷糊回想起还没有修好的房顶,所以睡着会有些漏风。还是说,他又被送回到了石室里?
手臂上传来的隐痛感,随着意识的苏醒逐渐清晰,使得南鹊睁开眼后不由地蹙了下眉。
眼前映入一张带着喜色的脸,语气也同样关切:“你醒了,怎么样,还冷不冷?”
见到这小药童,南鹊便明了,这里是料峭春寒。
他睡着时喊的几声呓语,也被这药童听了去。
“……咳咳……”
南鹊刚一张口,喉咙就涌上一股痒意,像被堵住了似的难受。
见状,小药童立刻去把半掩的窗关严实了。
“你的体质有些差,半个时辰前才给你喂过药,竟还是咳成这样。”
南鹊缓了缓气息,只问:“……我睡了有多久?”
“大概有七八个时辰。”
药童回答完,南鹊便没再说话了。
他这次回料峭春寒,话变得少了些,尽管之前也不多。
药童等了一会儿,发现他并没有睡意,视线落在空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便又道:“是仙首带你回来的,当时他神情有些沉意,我见了他都被吓了一跳。”
因他素日见过的苏兀卿,几乎是一成不变的清寂,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更别提情绪外露了。
南鹊依旧没有出声,甚至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听,直到后面一句。
“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南鹊神情动了动,看向他。
药童没读懂他的眼神,但他是仙首特意从药堂挑来的,又在这里照料了一段时间南鹊,从仙首的举止,或者掌门的态度,难免察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