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寄姝静静地吃,赵妺儿静静地看,眼里的温柔仿佛是要把赵寄姝没有得到的都一次给足一样。 两人不语的默契则是一如昨天,而陪伴反而成了一种长情。 ☆、十七章【已重置】 追忆者(架空仿民国本文涉及地名人名国名组织名纯属虚构) 近滨虽不及顺英寒冷,可冬月里的风仍然是伤人的。 小姑娘不到七岁,独自一人住在破败的茅草屋里,与炭火和干柴为伍。 每天在破旧的被褥上醒来,然后四处漫无目的地闲逛,饿了就去偷东西吃,冷了。。。。。。 冷了就裹起那床漏了棉絮的褥子。 那是毯子,也是被子。 因为天日渐冷了,只有灶房是一直有火的,因此近来小姑娘多是白天睡上一会,晚上的时候再偷偷溜到灶房,烤火,吃东西。 快到腊月了,要忙年,灶房也来了新人,是个年轻的小媳妇。 那种地方惯例是肥缺,就算是家生的,没些关系也终归是不好进的。都说主子吃什么,厨娘家里便有什么。 只是这新来的小媳妇好像不一样,灶房里的老人和临时帮工的都能踩她一脚,所以晚上看火和烧水的事情也都是这个年轻小媳妇的。 那小媳妇并不多管她,若是缩在角落里取暖,便只当没看见;若是偷东西吃,便动手打;若是打累了,或不想打,便也算了。 每当这时,小姑娘就会借机多偷拿一点,就这么一直熬到了除夕夜。 除夕那天是彻底没有人管她了,她也精明,一样拿一点,倒算是难得吃了顿饱饭。 但和凑上一桌有酒有肉的那些,还是差了很多。 。。。。。。 画面一转,小姑娘没怎么变,却换下了那件破得不行的洋装,换上一件普通的汉制,每天晚上看火,烧水,一天能拿到一个大白馒头,年轻的小媳妇则在旁边打盹。 画面又一转,年轻的小媳妇不见了,只剩下小姑娘自己,仍是夜里看火、烧水,每天又多了些剩菜吃。 慢慢地,小姑娘也开始在白天做一些帮工了,和下人吃一样的伙食,顶了那个年轻媳妇的名儿,只是不拿月例银子。 到了过年的时候,大家都拿到了衣料子,小姑娘意外地发现自己也得了一件做好的新衣服,很是开心。 再后来,小姑娘就去给年轻媳妇照顾孩子了,喂米糊糊,蛋汤,哄孩子、抱孩子,换戒子,活计说不上更重了,但也绝对不轻松,好处就是这孩子不折腾人,孩子若是睡了,她便能坐着偷闲,偶尔还能把手搭在孩子身上略微打打盹。 后来孩子会爬了,小姑娘彻底不得闲了,不过好在已经会冒话了,能简单沟通。 转眼间便看到小姑娘和一个很小的男孩子在院子里玩。 因为小男孩摔了破了膝盖,小姑娘被大肚怀身的年轻媳妇给骂了。 随后赵寄姝就看到了那小姑娘被赶走了,仍旧回她的破草房里,直直地躺着,很久很久都不吃不喝,快要只剩下一口气了。 突然就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找到了她。 一是看了她的脸,一是问了她姓名,又看了眼她手臂上的痣。 七颗痣的排列,恰如北斗七星。 那人点了点头,随后又取了小姑娘的血。 虽说血相融者即为亲没那么靠谱,但是血型一致好歹更把握。 很快便是外祖亲自过来了,抱着小姑娘又是哭又是抱的,而小姑娘只是麻木着,一动不动,全然没有与亲人久别重逢的喜悦。 这时赵寄姝才惊觉她梦到的人是自己。 可她却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只能继续看下去,做个旁观者,看着小姑娘重新梳洗完毕,有了东桑大小姐的模样。 然后被之前的年轻人牵着手,来到了赵眷的面前。 一瞬间赵寄姝的意识突然和小姑娘的意识融合在了一起,用小姑娘的眼睛盯着堂上面对外祖仍然迟迟不肯认账的赵眷夫妇。 赵夫人身后的两个女儿,更是不知道比一直受苦的赵寄姝看起来娇嫩了多少。 “老爷,我没有啊!我是单独给书儿安排了院子的!奶母姑姑和丫鬟也一概是齐全的!老泰山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和下人们对质!” 赵夫人说得义正言辞,外祖看起来也是斩钉截铁,由赵夫人带路,一道往迎春阁去了。 迎春阁里果然是下人齐备的,可赵寄姝却是对这里的一切毫无印象。 她没在这里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