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来一往,毫不避讳。
我看得扎眼,埋头扒拉着米饭,想吃完便走。
“宁朝颜,你去拿个白糖。”粟茗安使唤着我。
往日里她就是这副被人娇宠的样子,使唤我做这个做那个的。
但温宥琛视而不见,只说她是病人,让着她。
“让温宥琛给你拿吧,我还有事。”我放下碗,准备起身就走。
“坐下。”温宥琛冷着声音:“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吃完饭再走。”
“宁小姐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粟茗安把筷子拍在桌上,一脸不悦。
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我当即就想拍手叫绝。
再也不想忍,我转过身来,对着粟茗安反问:“那请问我是什么身份?粟小姐别忘了,给我开工资的是温宥琛,不是你,我只负责调理你的身体,不是在这给你当下人的。”
这是我三年来唯一一次当面反驳粟茗安,她显然懵了,只扯着温宥琛的胳膊开始委屈:“宥琛,你看她那副样子。”
“我哪副样子?”我双手抱胸,目光在这俩人之间徘徊。
“不是给你涨工资了吗?拿个白糖,至于吗?”温宥琛那双眼睛里都是对我的怨恨,还有不屑:“差不多行了,你在跟谁闹脾气。”
他转身握着粟茗安的手,动作轻柔地安抚着,看都不想再看我一眼。
“今天新年,给你订了条新项链,晚上陪你去跨年,吃点好的,不生气了。”
粟茗安被安慰着坐了下来,但一把把那药掀翻在桌子上。
“不想喝她炖的药,宥琛,你换一个人照顾我吧。”
温宥琛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着:“别闹,换谁都一样。”
谁都一样。
恍惚一瞬,温宥琛从兜里拿出一张卡,扔在了我面前。
“比以前多了一倍,够了吗?”他没抬眼,使尽浑身解数地羞辱我。
也不算羞辱。
毕竟,爱没有了,钱得要有。
我换上笑容,蹲下捡起那张卡。
“够啊,怎么不够。”
“那帮忙拿个白糖。”温宥琛转着戒指,还是不想看我。
可粟茗安倒是不乐意了:“你给她钱干什么啊,像这种贪财的女人我们留下她有什么用。”
我没理会他们的对话,径直走向厨房。
随即想到了放在床头柜的东西,于是转身上了楼。
6。
当我将那两个红本拍在桌子上时,温宥琛和粟茗安都愣住了。
“你又想干什么?”粟茗安先出了声。
她不知道,我和温宥琛早已登记了结婚,只以为我是雇来的家庭医生。
温宥琛脸色不太好看,登时站了起来。
“宁朝颜,收了。”
我拿起那两个红本,翻来覆去地看,那是我以前最珍贵的东西。
“温宥琛,我不欠你的了,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