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床边的人打开床头一盏昏黄的台灯,起身将刺眼的白炽灯关掉,而后那人端了水过来,扶着他喝了点。
他皱起眉,扯了扯领口,那点水缓和不了由内向外的热度。感觉那人伸手拿了什么擦在自己脸上,冰凉的指尖擦过脸颊——他伸手握住他手腕,微微睁眼:
“宫商?”
虽是如此叫着,却觉得眼前之人与先前形象不太相似——倒是和之前自己所想的“宫商角徵”差不多——看错人了?还是说喝醉了发梦呢?
可是手掌下微凉的皮肤很真实,那双含着关切的眼也很真实。
对方似是愣了一下,随即含笑应了一声,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声音清朗,可惜此时脑中氤氲,听不大真切。
想到之前猜测的事,齐季哼了一声,到底还是追出来了?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不过是个少爷——
这样想着,就觉得身上燥热愈甚。他眯起眼盯着面前的人,手上用力,忽然将他拉了下来。
冷不防被大力一扯,文殊一怔之间,已被那人大力扯倒,沉重的身子随即覆上自己,对方盯着他的眼,眼中却无焦距一般,灼热的吐息近的避无可避。
“宫、商、角、徵?”
那人像是确认一般一字一句念着他的名字。文殊确定他确实喝醉了。还不错,至少没叫成“gong shang jiao zheng”。
这个囧念头不过浮现一瞬,接下来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在那人身上。对方压的很用力,醉酒之人完全支撑不住自身重量,手软脚软的。属于齐季的味道混着酒味铺天盖地,人体的高温几乎能隔着衣料灼伤人。他不自在的动了动,松开手中捏着的毛巾,试着推他,说:
“纵横,你喝醉了。”
出了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喑哑,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但这一开口,仿佛开启了什么开关,齐季的表情忽然变得危险了起来,嘴角笑意透着些危险的——嘲讽?
以为自己看错了,文殊正要细看,那人隐约嘀咕了一句什么,忽然俯□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上抬,而后毫不客气的咬住了他的唇。
“唔……”
灼热的感觉袭来,文殊整个人僵住。不同于梦中浅尝辄止的感觉,那人的吻带着毫不犹豫的侵略与蛮横,几欲噬人一般火热。
完全是突发状况——文殊的脑子跟着成了一团浆糊,隐约觉得不对劲,再深一点已完全想不到了。始终被紧握的手腕被那人扯着高举过自己头顶,捏着下巴的手指很用力,但比不过唇上烫人的灼热。
“纵……呃……”
他听见自己口中泄露出的破音,不成语句的混乱。他伸手抵在对方胸口,不想直接贴上了赤|裸的皮肤——手指顿了一下,那人什么时候将领口扯开的?
而且,他的皮肤好烫!
齐季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热的厉害,从内向外透着干渴。脑海中仅余的一缕清明旁观者一般在脑海中俯视着自己,像是在嘲笑着自己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