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好意思!”秦峰连连摆手,“哪有我住这里将主人赶出去的道理?不行的话——你先借我点钱,我出去找个旅馆……”说着顺手捞起放在一旁的包。
文殊正色道:“让你住你就住着!我那朋友今天有事要忙,房子空着,我正好去给他看看。”而后不由分说将秦峰的包夺下来,又伸手按住学弟,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对方接受了这个方案。
李文殊所说的“朋友”自然是齐季。与秦峰聊了一阵后,室友回来,他大概说了一下秦峰的情况,拜托室友帮忙照顾一下自己的学弟,又嘱咐几句便离开了宿舍。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文殊打车去了齐季那边,看了眼窗口,灯光果然是暗的。他打了个电话给齐季,从门卫那里拿了钥匙,便上楼进了恋人的公寓。
他没在这边过过夜,两人的关系才起步,暂时还没发展到滚床单的地步,因此齐季这里没有多少文殊的东西。他按照齐季的吩咐去他的卧室拿了一套睡衣,洗了个澡,而后躺在恋人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了无睡意。
平时来此都是白天,这是第一次在这里过夜。文殊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叹口气:
“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啊!”
随即自己被自己矫情到喷笑,他将脸埋入被子里吸口气,熟悉的带着淡淡烟味的味道。目光落在床头的烟盒上,忍不住伸手取了一支,放在鼻下轻嗅。
没燃过的烟草和燃烧后的缭绕烟雾完全是两个概念,察觉不到熟悉的气息,文殊夹着烟犹豫片刻,伸手取过打火机点燃,并不抽,只是放在烟灰缸上任由它自行焚烧。
叛逆时期学过抽烟,不过不怎么喜欢那种味道。这烟虽是齐季抽的,同样闻不惯。燃了半根,文殊将烟按熄,重又躺倒在床上。
熟悉的味道缭绕在卧室里,变得浅淡之后熏染出安心的气氛。这次迷迷糊糊半晌,总算去见了周公。
……
齐季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卧室门缝透出一缕浅浅的灯光。他轻手轻脚的放下公文包,去浴室洗了个澡,而后打开卧室的门。
室内只有一盏昏黄的床头灯,透着静谧的睡意。床上隆起一团,恋人就在那里睡着——他心头蓦地生出一种奇妙的悸动,缓缓走过去,颀长的身体挡住些许灯光,在床上留下一道暗色的身影。
以前有过几个对象,不乏感情深刻到同居的。然而这种微妙的悸动却是第一次体会。齐季静静望着床上那人,某种安定的想法跟着浮现在脑海。
这个人,是值得抓住的吧!
这次抓住了,就是一辈子。
也许是灯光被挡住的关系,床上的人动了动,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目光望见床前站着的人,似是吃了一惊,看清后跟着松口气:
“回来了?”
“……嗯。”
“你要不要……唔……”
青年忽然睁大眼,要出口的话被堵住,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床前的身影俯身向下,一手扣着他的下颌,一手撑在枕边,深深的按下去。
一个缠绵之极的吻。
分开时青年的神态仍有些迷茫,爱困的眼微微眯起看着他。齐季黯下眼眸,再度倾身向下。熟悉的淡淡烟味随着翻搅的舌头弥散入彼此的感官,尼古丁的蛊惑在此刻被渲染到极致。齐季噬咬着身下那人,卷过他的唇舌细细舔舐,带着自己都心惊的饥渴与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