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注意到苏麦黎不自然的神色才觉自己鲁莽,都未问过他意见便“引狼入室”。
然而放都放进来了,总不能又立刻反悔了赶人出去。正犹豫,便听提着一袋“周黑鸭”的刘大狼道:“闲着无聊,找你们下棋。”
江彬盯着那袋子里头若隐若现的鸭脖子,咽了口唾沫道:“不会。”
刘建深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副飞行棋:
“这都不会?”
江彬偷眼瞧苏麦黎,苏麦黎没吭声,回身坐到床上,算是默许了。
萧参和刘建深对望一眼,共同开始张罗。于是俩上司,俩下属,各坐一边床沿,中间一张方凳,江彬一手鸭脖子一手下飞行棋好不惬意。
江彬几局都被刘建深毫不留情地吃了重叠的棋子,愤然离席上卫生间,结果出来时表情狰狞步履蹒跚。
刘建深一愣,忙扔下鸭脖子起身扶他:
“怎么了这是?”方才并未听了磕磕绊绊的动静,还道是江彬哪里不舒服?
江彬不答,憋红了脸忍着痛到了床边,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弓成一只虾米。刘建深关心则乱,半蹲在床前柔声问江彬到底怎么了。
江彬只是摇头,继而眼角湿润楚楚可怜。这时候,始终不发一言的苏麦黎看了眼吃得只剩几块的麻辣鸭脖子道:“你是不是……上卫生间前没有洗手?”
刘建深:“……”
萧参:“……”
江彬内牛满面。
椰奶池
刘建深看江彬蜷成虾米难受得直皱眉的模样松了口气的同时很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问苏麦黎要了牛奶,倒在宾馆提供的玻璃杯里再把杯子浸在电热水壶里,隔水加热完毕后用毛巾包着杯子取出来,对江彬道:“能走的话,自己去卫生间……浸一会儿。”
江彬最难受的那阵劲已经过去,听了这话睁眼望去,见刘建深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顿觉自尊心受挫,咬牙切齿地挣扎着起身,夺过牛奶蹒跚着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落锁后不久,刘建深忽地打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萧参和苏麦黎很有些莫名,跟着到门口,正见了刘建深“唰”地推开窗户,迎着夜风站了片刻,忽地放声大笑。
苏麦黎无语,原本对于刘建深成熟稳重有决断的评价瞬间在风中凌乱成一行省略号。
而作为刘建深损友兼战友的萧参则淡定地摸出手机开始录音。苏麦黎想也知道唯恐天下不乱的萧参待会儿会把这段录音发给谁,不禁劝道:“你别……”话到一半对上萧参转来的视线,便没再说下去。
萧参见苏麦黎这般用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只带着惯常的笑道:“你倒是总为别人着想。”
这意有所指的一句令苏麦黎顿时后悔起自己的莽撞,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应接不暇地退开一步转身就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