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路边走回家大概还需要八分钟,越走越冷,张延歌缩着脖子,双手塞在外套口袋里,心里一直纠结于今晚要不要给邵兴然打电话。
他真的很想直接问清楚,结果是好是坏都比他现在一颗心不上不下要好得多,在猜疑和煎熬里等待是最折磨人的。
到了家门口开门时,对了几次钥匙孔都没对准,隐隐约约听见里面的二哈用爪子拍门的声音。
开了门,张延歌蹲下去抱着二哈的头发了一会呆,然后去准备狗食和清水,二哈跟在他屁股后头跑进跑出,张延歌突然希望,要是邵兴然跟二哈一样乖就好了。
嗤笑一声,他现在还真能苦中作乐异想天开啊!
给电热水器插上电,张延歌回房间开电脑,冬天差不多要等半小时才能烧好洗澡水。
手机响起来,张延歌心跳陡然加快,摸起来一看,居然是老妈打来的,并不是邵兴然。
“老妈,什么事?”失望的口气没藏住。
“没事就不能打了?死小子!今儿我去医院了,膝盖的老毛病。”
张延歌知道他老妈有风湿,腿关节一到天冷的时候就疼,有时候晚上疼得睡不着,前两年稍微好转了些。
“今年又疼得厉害了?医生怎么说?”
“就那样,买了些药和风湿贴。”
张延歌觉得他老妈真是奇怪,打来电话不就是寻求儿子关心的么,怎么又一副懒得多说的语气。
张母:“你室友回来老家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也好让他带点腊货儿回去,你们好下菜。”
张延歌愣了,他之前跟他老妈说过跟邵兴然合租房子的事情,他老妈也认识邵兴然一家,小时候都是一个镇上的邻居。
张延歌:“啥?我室友?”
张母:“啊!是叫邵兴然吧,我今儿在医院外面看到他了。”
张延歌:“妈你认错人了吧,搬家后你又没见过人家,十几年了你还认得?”
“他跟他爹长得一个样!还有他弟弟,腿不好,今儿他跟他弟弟一起的。”
张延歌心情很复杂,按照老妈的说法,那应该没错了,邵兴然有个腿脚不利索的弟弟,很有标志性,他一直是知道的。
邵兴然居然回老家了,至少不是去哪个情人那里鬼混了,他突然赶回家是家里人有什么大事么?谁病了?但是回老家怎么不直接跟他说。
张延歌:“妈,你跟他们说话了?”
“没有,他们走的急,我就没追上去。”
“哦。”
张母:“你室友回家你不知道?”
不想多做解释,张延歌只得打马虎眼:“呵呵呵,我晓得,他有点急事,没想到你们会碰到。不要给我带啥吃的,麻烦人家,过年我就回家了。”
“嗯,算了,你过年最好能把女朋友带回来看看。”
张延歌:“嗯,看情况,妈,我洗澡去了啊。”
挂了电话,张延歌往下一趟,横在床上,心里嘀咕:老妈,你已经偶遇到了我的“女朋友”!感觉咋样?能接受不?我过年就带他见你行不?
这世界上就有这么巧的事情,还好邵兴然旁边的是他弟弟,而不是哪个野女人,要不然就有极大可能上演撞见对方有小三的老套桥段。
爬起来收拾衣服去洗澡,心里稍微轻松一点,只要邵兴然不是出轨劈腿,其他都好说!
洗完澡出来已经是二十五分钟之后,擦头发时,看见手机显示灯一闪一闪,张延歌拿起来查看,显示邵兴然打来的三个未接电话!和一条两个字的短信:在哪?
邵兴然的控制欲真不是盖的,张延歌心底有点暗爽,男神着急了。
赶紧回短信:刚洗完澡出来,早回家了,吹干头发后给你电话。
短信发出去后,张延歌扯了扯嘴角,深刻意识到一件事,如果他们两人之中一定有个人像二哈的话,那个人绝对是他。
被冷落几天就幽怨,给根骨头就汪汪叫。
收拾妥当,张延歌躺在床上给邵兴然回电话,这次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