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你家吃也?挺好,省得他一个人。”赵青昊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现在还能在外面晃一会儿,来来,咱俩打一局游戏。”这局游戏周寻打的心不在焉,时不时往厨房瞅一眼。厨房的窗子是开着的,窗口正好对着周寻的方向,厨房里贺初腰上系着围裙,正在清洗螃蟹。周寻一抬眼就能看到贺初。贺初偶尔抬头正好对上周寻的视线,周寻就忙避开,低头继续玩游戏。几次三番后,周寻再一次抬眼看过来时,贺初直接伸手扔了块菜叶子过来。准头不错,直接砸在了周寻的脑袋上。周寻捂着脑袋瞪着他,贺初对他比了个小指。周寻咬牙,他忍。“你干嘛呢,周寻?”赵青昊见他半天没动,踢他的脚,“快点走啊,要死了啊。”赵青昊与周寻打了两局游戏后才恋恋不舍的了,走之前那眼神活像要回家上刑一样。赵青昊走后,周寻磨蹭了一会儿,然后一点一点挪到了厨房边的窗户那。大闸蟹已经上了蒸锅,贺初正在那切配料。周寻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终于憋出一句:“你会做饭啊?”贺初低着头,没理他。周寻撇了一下嘴。小心眼。“我不吃姜。”周寻说。贺初本来切了一块打算放回去的,闻言,将剩下一块姜全都切了。周寻:“……”你大爷,你姥姥,个狗玩意儿。“小初啊,这都是你带来的?”陈伯拎着那个蛇皮袋走进厨房。“哦,对。”贺初说,“板栗是今天刚从树上打下来的,粟米也是刚刚脱壳的,蔬菜是现摘的。”“呀,这可是好东西啊。”陈伯知道这些东西从超市里都能买到,但是超市里的与自家种的,那可是天壤之别。尤其是这粟米,超市里卖的总是不粘稠,而且很可能是陈米,这种刚刚脱壳的可不好买。“这粟米煮粥可是养胃啊,你这是去哪儿买的?”陈伯问。“我爷爷在乡下有个药园,板栗是山上种的,这些菜和粟米是看药园的叔叔家里自己种的,纯天然无公害。”贺初说。“真好,真好。”陈伯说,“我现在就去煮点儿。”陈伯拎着粟米去了院里。周寻站的时间长了有些累,于是斜斜倚靠在窗前看贺初拿了蔬菜洗。“你今天就是去药园了?”典型的没话找话。贺初依旧没说话。周寻咬牙,觉得自己现在脾气可真好,这要是换成别人,他早甩脸走人了,还在这儿哄呢,哄他大爷。周寻恼了,直接转身走了。院中,陈伯正在淘米,一边淘一边感慨:“虽然你们家啥都不缺,但是这种纯天然的可真不好买”周寻抿抿唇,忍了忍,又转回了窗边。厨房开了油烟机,贺初正在炒菜,看架势像模像样的。十七八岁的少年,冷着一张脸炒菜,有违和,更多的却是赏心悦目。落日的余晖落在他的额角,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贺初转身看到周寻,眼皮都没带动一下的。周寻恨恨。趁贺初过来取盘子的空档,周寻一抬手扣住了贺初的后脖颈,用力将他往前一勾。贺初没想到周寻突然使阴招,加上厨房里有些湿滑,整个人被带着往前倾去。周寻没想到贺初这么不禁拽,眼看着贺初的脸在他面前放大,两人马上就要脸贴脸了,一时间有些懵了。最后一刻,贺初双手撑在流理台上,撑住了身体,两人四目相对,鼻与鼻,唇与唇,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贺初想起身,周寻的手还扣在他的后脖颈上,察觉到他的动作,一个用力按住了他。“说话。”周寻恨恨道。油烟机嗡嗡嗡的响着,两人隔着窗子互相对视着。看时间长了,感觉眼都要酸了,周寻眨了眨眼,然后便是淡淡的尴尬,他现在好像一个强取豪夺的土匪,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干脆就硬着头皮上吧。于是周寻冰凉的手在贺初的后脖颈上用力捏了捏,多少带了点儿威胁的意味。周寻是背着光的,在夕阳余光的照射下,贺初眼睛眯了眯,他看不清周寻的脸,但能看到周寻那双很亮的眼睛。“你回我微信了吗?”贺初终于开口了。“什?么?”周寻愣了一下。两人说话,呼吸都能喷到对方的脸上去,周寻刚才吃了块奶糖,气息都是奶味的。很快,周寻反应过来,然后不屑的哼了一声:“那我上午那条微信你还是下午回的呢,中间隔了好几个小时,你现在找补这个,贺初,我没发现你挺唧唧歪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