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鹿指尖碰到他右手手腕处的念珠,这串东西他近乎不离手,没想到手都断了呢,珠子还挂在手腕上呢。
她甚至有种感觉,哪天手拿来坐标本,那珠子都还挂在上面。
“心上人送的?白月光送的?”她戳了戳珠子,突然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
“菩萨送的。”他回答的很爽快。
她停下来看着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个人的确看着不像是爱搞封建迷信的人。
故事里的故事
“不信?”薄司寒视线在她脸上逡巡半晌。
“对于一个没有道德没有人性的魔鬼来说,信的不是佛,信的只是怕报应。”
薄司寒眸色很深盯着她没有移开,她用笑容和轻声细语,说着诛他心的话。
他依旧没有把珠串解下来。
“因为这是普通佛珠,这里住着一个小孩的灵魂,他在修行。”
倘若仔细听,薄司寒的语调不似从前慵懒冷淡,这句话咬得低哑。
“别小瞧他,我跟他有契约的,我助他修行,他护我平安。”
“哦?”语鹿好奇起来。
听说他们豪门世家,钱太多恩怨也多,所以都沉迷用玄学来做精神慰藉。
“我想听。”
薄司寒看着她,不禁哑然失笑:“很简单的,故事说起来很长,也可以说很短。”
这个故事是这么开始的。
从前有一个小孩,他大概从懂事开始,就发现他的时间跟别人不一样,别人花两三倍时间才能理解的东西,他只一眼就能看穿,对数字极其敏感,记忆力也超群,不管看过什么书,基本看一两次就能记住,文字虽然差点,也可以写出极好的文章。
但这样的小孩常年有他的痛苦与悲伤,因为他感受不到与周围人同频的快乐,其他人则把他的离群感看作一种病态。
也没有父母可以倚靠。
他的父母一个是没底线的赌徒,另一个是娱乐圈上不的台面的交际花,在家族里,他们都当他们死了。
所以,在那个小孩的眼里,他的爷爷比生父还要伟大,那是个真正意义上具有远见卓识的企业家,白手起家,杀伐果决,他也希望长大能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可能做人就是这点无奈吧。
想要的永远得不到,得到的又不珍惜。
在他最崇拜的人心里,已经没有任何位置腾给他。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最聪明的那一个,爷爷却始终只喜欢他那个愚笨木讷的大哥。
不管他做的多好,爷爷吝啬于他的肯定,却把所有惊羡目光、赞赏给了兄长。即使如此,反过来,爷爷还会带头打压他。
“不要不自量力,不要什么都去抢,什么都去争,好好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表面上好像是在呵斥他尊重兄长,实际上是怕他太耀眼,衬的他的兄长黯然无光。
其实,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安分守己。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他觉得他可以一辈子做大哥的影子,辅佐他,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