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令月点头,去到了待客区等待。直到她喝了三杯咖啡,不仅微信上没收到任何回复,更没有其他人来通知她。乔令月甚至觉得徐安妮是不是在逗她玩。昨天她和徐应商谈过不少合作的事,但对方那股专业感,让她这个不怎么专业的人不太好懂,最后大多数事情其实不明不白。宋越明在送她来的路上,怕她吃亏,说了一些关于徐安妮这家公司的事。科技云染,算是徐家名下的一家小型子公司。相比于徐父给徐应商安排的那家用来磨砺自家儿子的大型跨国企业,这家公司更像是哄自家女儿玩的,不过徐安妮本人倒是很尽心尽力,还同人合作开拓了一些事务。他说得通俗易懂,又实实在在,最后还说了一句:“徐安妮没有徐应商那股商人气息。”这是让她不用担心,于是乔令月真的没有多想什么。但现在她坐这儿等了这么久,时间过了,徐安妮却没个回应,又很难不让人多想。她再次去前台找了一遍人,前台姐姐笑得完美:“那我再帮您联系一遍。”然而依旧没有消息。乔令月转身想离开,突然被人叫住:“乔小姐?”她回头看过去,是周言天。他们al的空降新锐设计师,说起来,上次她遇到周言天对方就和徐安妮在一块儿。“有事?”乔令月疏离问他。对方和前台说了什么,答道:“来谈合作,乔小姐请。”他转身就往电梯走去,乔令月站在原地,听到前台解释:“乔小姐,很抱歉,徐总目前生病了,不太方便见人。”“……”前几天活蹦乱跳的徐安妮,昨天还发给她消息要求面谈的徐安妮,今天就生病不能见人了?这是生了什么大病?周言天见没人跟上来,又停下来侧身叫她:“乔小姐,我是受安妮的请求过来谈合作的,没有骗你。”乔令月犹豫了一会儿,跟着他走向了电梯。电梯里空间幽闭,乔令月和周言天并排而站,琢磨着现在是什么状况。除了刚进电梯时,周言天抬手按了楼层,问了一句:“应该是十一层吧?”除此之外再无谈话。她看着led屏上不断变幻的数字,又时不时低头看向手机。——电梯内没有信号,她不是在期待有人回消息,而是确定楼层到底是不是十一层。明明她是来谈合作的,合作方却连地点都不清楚,简直是离谱。直到电子女音播报抵达楼层,周言天率先走出去,乔令月紧随其后,看着他和在工位上忙碌的人打招呼了才放心。看来是认识的。她跟着人一路走到挂着徐安妮牌子的办公室,见他自然地推开门时,还是问出了声:“你就这样直接进去了?”周言天手还支在门上,闻言偏头看过来:“不然?你让在医院的人跑到这里来给你说一声‘请进’?”他人走进去,倒是没坐到办公桌上的位置,只环顾一周,指了指一旁的沙发:“乔小姐先请坐。”乔令月不明所以地坐下,心里还在想徐安妮是生了什么病还进了医院。办公室磨砂玻璃门被敲响,一个助理模样的人端了两杯咖啡过来,恭恭敬敬地摆在桌上,弯了个腰又离开了。周言天站在一旁,没急着谈合作,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还不忘顾及乔令月:“你先喝杯咖啡,不着急吧?”乔令月一下子就想到自己在接待区里喝的那三杯咖啡,没动,面上扯出一个笑,“着急。”电话恰好拨通,周言天比了个稍等的手势,走到一边讲起电话来。说是走到一边,其实也没走多远,不过是从茶几的正面移了几步走到侧面,站在了沙发边的挂衣架前。他电话也没讲得多遮掩,大多是问句:“到了,你说的是哪件衣服?”“哦,还用问?”“你说的这位正着急呢,少说废话。”“那我就这拿这件了?”乔令月看似翻着手机,耳边其实一直关注着他光明正大的电话声。她可以确定,那句“着急”是指她,至于他是在和谁讲电话,她瞥了一眼,只见周言天边说话边从衣挂上取下一件白色西装外套。衣服的主人显然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所以电话那头是徐安妮。有时间打电话,却没时间回她的消息,她很怀疑徐安妮是不是得了什么眼疾。周言天还在讲着:“拿上了,没话了吧?”听着是要和徐安妮挂断电话了,乔令月坐正身子,却又听到对方“哦哦哦”了好几声。等到他终于挂了电话,周言天拿着衣服放到沙发上,又走去办公桌拿了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