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路过四川唐门,结果唐门门主也说不认得展昭所中何物,白玉堂心里更是紧了紧,也没多歇着,看了自己的小师妹,然后冷着笑给师父去了信,带着展昭就快一日慢一日的往飞沙渡百草谷行去。今日早上起来的时候,那猫看着秋高气爽,不知道那里来的兴致,要和自己赛马。本来是担心猫儿身子,可是看见那一张笑脸,迷迷糊糊就应了,看着那蓝色的身影马上驰骋,还是那般风华俊朗,心里泛着些酸。也提不起心思追赶,就走在那人马后,能见着这背影,尽管消瘦单薄,也比那日躺在自己怀里无论如何都唤不醒强了不止百分。又一想到,这些时日,那猫儿胃口一直不好,似乎内劲也一日不如一日,早起练剑,自己怎么能没有察觉。更何况,猫儿虽然是不说,自己成天就在猫儿身边怎么能觉不出来,果然是一日不如一日的虚弱了。但是夜里睡得越加的沉,呼吸竟然会越来越短。想起魅离死前说的,花也只能保展昭一年生命,摸着怀里的竹筒,这真的是唯一的希望了。只想着快些赶到百草谷,快些让猫儿恢复健康,纵使自己疼死也无怨,可是,每一次见猫儿苍白的脸色,就不愿赶路过急,那人便是咳嗽一下,自己都得惊心半天。“玉堂,我还好。咱们再走一段。”“玉堂?耗子……小白……五弟……玉……”原来自己竟然想的出了神,看着那猫睁着一双眼睛疑惑的看着自己,五爷淡淡一笑,“猫儿,歇一歇,听话。”捉了那人在自己眼前晃着的手,印在唇上,如愿的看见苍白的脸色上飞过一丝红,然后本来就很圆的眼睛变得更圆。甩开被拉着的手,展昭翻身下马,然后往着路边的茶寮走去。幸而现在官道上没什么人,那耗子现在也忒大胆了。想起几日前自己昏迷里听见的玉堂冷得令人战栗的声音,心里泛起一丝微甜。所爱之人能为自己如此,他展昭又怎么能不懂如今身边人的担心。看看日头也在午间,是该吃饭了。附近虽然没有什么酒楼饭馆,但是茶寮中饮些暖茶,那耗子也能少些忧心。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身体的变化自己又怎么能不知道呢。也心急着想要快点康复,但是又知道那蛊要解谈何容易,更何况当时魅离说得清楚,得用玉堂的骨血养上三天,然后用刀刺进心窝取出,这……自己也和那耗子说过,万一……谁知道那耗子说,莫说是要五爷用肋骨养它,就是要五爷的心肝,为了你这猫儿,五爷都舍得。自己就算万般心疼不愿如此也不及那人一句你若敢有个万一,五爷定然陪你。小二走过来,接了马,拉在有草的路边系了,这边展白二人已经坐定。要了一壶热茶,几个包子,白玉堂从包袱里取了一个油纸包,交到小二手上,叫放在屉上蒸热了拿盘子端上来,又放了一块碎银子在桌子上,便看着那猫倒了一杯茶,饮了下去。暖暖的热气让本来无血色的脸上晕开了淡淡的红。“小二,这最近的城镇还有多远?”看的喜欢,也倒了一杯茶,白玉堂看着小二把蒸热的肉片端上了桌子。“回二位爷的话,前面不远有个镇子,叫玉梅镇,二位赶路的话,至多也就两个时辰?”他在这官道边上做的这茶寮生意已经有些年了,现如今这二位可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白玉堂点了点头,“小二,飞沙渡离这里还有多远?”“爷是要去百草谷?那前方玉梅镇便是必经之路。过了玉梅镇再往下走五、六日就到了,不过小的看爷这两匹牲口都是好的,约莫还能快些。”白玉堂笑了笑,把桌上的一块碎银子给了小二,然后就和展昭随意的吃了些热包子,就着茶汤和着肉干也还不错。只是白玉堂看着那猫没咬两口就喝了茶放了筷子,心里不是滋味,但也知道不能逼着他多吃,好在那肉干是在唐门拿的,都是各种补品腌制出来的,这猫一日吃上一点,总也是好的。“猫儿,不吃了?”“恩,玉堂,还要么?”“够了,咱们今日就去玉梅镇落脚。吃好了就走吧。”说着拿了剑,提着包袱就起了身。那小二得了银子自然伺候得更是殷勤,见这白衣的爷起了身,忙解了马拉到路边,服侍这二人上了马,就见一阵尘土扬起,两个人越来越远,没了影子。两人沿着官道打马而去,却是不想,突然下起了雨。起先是飞的细小,一丝一丝打在脸上,后来竟然越下越大,两人的衣服很快就湿了个透彻。白玉堂的心里就是一紧,猫儿的身体……就想着包袱里再拿一件衣服给那猫披上,于是左手抓了马缰,右手抓下肩上的包袱,却不想,一不小心,包袱全散开了,里头的东西飞得到处都是,别的都算了,偏偏唐门给展昭配的聚露丸也一并飞了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