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呵。”
通话中断,陈凛望着被挂断电话的显示,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唐庭笙,让他发这么大脾气。
【来公司。】
屏幕上蹦出一条短信,陈凛关了手机,慢悠悠地整理好文件之后,才离开。
第二天谢时年起床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一瓶啤酒中酒精的力量远比谢时年想的要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不行,喝一瓶啤的就醉。
以前他在商场上可是喝遍无敌手,后来地位高,不需要喝了,有几个强求的,也就喝一口意思意思,然后用酒量不行的理由推辞。
这一套下来,既给了客户面子,又不需要喝烂胃。
宿醉一晚,他口干舌燥,托着无力的身体走到冰箱前,打开之后才想起来这里面只有酒,没有水,无奈只能点外卖。
谢时年坐在沙发上,面前摆放着四五个文件夹,里面全是昨晚陈凛整理好的,每个文件夹上面还附了名字。
旁边还贴心的在旁边贴了一张便利贴。
是陈凛留下的:都签完盖章,晚点我派人来取。
谢时年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一在这些文件上面划过,眼中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跟做有很大的差距,说的时候没有丝毫犹疑,真到要做的时候,谢时年却有些迟疑了。
签完这几份文件,以后真的就和裴晏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犹豫不过十几秒,谢时年拿过陈凛准备好的钢笔,在每一份文件的右下角,认认真真签下自己的姓名。
下笔飘逸,力透纸背。
谢时年十二三岁的时间,被家中老一辈拉着一起练字,那个时候他和其他的普通男生一样,正处于青春期,心中也会有小小的虚荣感。
于是特地找了一个看起来很飘逸的字体描摹,瘦金体。
一写就是七八年。
在练字中,他的心态也愈发平和。
后来觉得麻烦,谢时年只有在签自己名字时才会写瘦金体,在海城的上流圈子里自成一派,无人能仿。
林诚的身体他现在已经掌握的很好,不至于写出和自己以前截然不同的姓名。
签完名字之后,谢时年把公章结结实实压在上面。
公章挪开,只有一道浅浅的印子,连谢时年三个字都看不清。
太久没用了,墨都干了。
无奈,谢时年只能继续点外卖,随便选了一家印泥,买完之后扔了手机,闭着眼睛打算睡个短暂的回笼觉。
刚要睡着,手机突然短暂的响了一声,,谢时年从迷糊中清醒,是张成栋给他发来的信息,上面写着:
【诚子,今天秦山来找你,没找到,问我你为什么不在。
我告诉他们你去别的城市散心了,如果找到你,不要说漏嘴。】
谢时年回了个好的谢谢,他很感谢张成栋,张成栋对自己手下的人一直很维护,换成别的组长,可能早就把他去哪儿告诉秦山了。
而且张成栋完全可以不同意他的请假,但他同意了,其实也是给他机会去别的城市找工作。
他是一个好人,谢时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