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不错,那小四觉得,交给谁去办好呢?”君芊灼顿了顿,“二皇姐办事细致入微,交给她去办定能办好。”二皇女想说什么,却见君芊灼朝她微微摇了摇头。君兰看着二皇女,“怎么?汐禾办不好此事吗?”二皇女君汐禾最终还是点点头,“儿臣会尽力的。”“既然如此,你就先去忙吧。”君汐禾担忧地看了君芊灼一眼,转身退下了。君兰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偌大的书房只剩下君兰和君芊灼,连容湘都被女皇赶出去了。“你可怨?”君兰手指着她对面的椅子,示意君芊灼坐。君芊灼坐下后,低着头,看着手心厚厚的茧,“娘是问,多年来对我的不管不顾,还是问,让我把功劳让出去。”“只有你敢这样跟朕说话,那便都说说吧。”“小时候怨,长大后就不怨了。至少,我还活着,不是吗?至于把功劳让出去,呵,我根本不在乎。”“娘,我想要的已经错过了,永远变成了遗憾。”“是我对不起你。”君兰的眼里有挣扎,“可你也知道,我不仅是一个母亲,更是一个君王。”君芊灼惊讶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女皇这样骄傲的人,也会说对不起。君兰苦笑,从怀里摸出一半虎符,递给君芊灼。“以后,何将军就是你师傅了。这一半虎符,掌管的是镇北军新军。明日起,你就入兵部历练吧。”君芊灼愣着,盯着君兰手中的一半虎符。“拿去吧。”君芊灼忍住心头的绞痛,跪下,从君兰手中接过了虎符。“儿臣,谢母皇!”君兰有些难受,摆了摆手,“回去吧。”君芊灼行礼后,起身退下。君兰站起来,看着君芊灼的背影越走越远。她喃喃道:“别怪娘,是你来晚了……”红墙黛瓦,冬日繁花。君芊灼用力捏紧了虎符,像是要将它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她仰着头,看着阴沉的天空,眼角的泪还是止不住滑落。从她接过虎符的那一刻起,她与君兰的母女情分就断了。真是好一出捧杀的戏码啊!拜镇北大将军何进为师,还有一半虎符,这是怕其他皇女不着急杀自己吗?如果自己能拉何进进自己的阵营,那引得别人觊觎都还不亏。可一但何进不支持自己,自己一个人想掌控镇北军,无异于痴人说梦。何进?呵,谁不知道何家嫡长孙子何皎皎痴心于三皇女。女皇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啊!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宫门口,二皇女的马车还停留在那里,没有离去。君芊灼擦干了眼泪,眼眶却还是红的。君汐禾站在马车上看着她,朝她伸出手。君芊灼把手放在她手心,任她把自己拉上马车。马车向四皇女府驶去,路上,君汐禾忍不住抬起了君芊灼的下巴,盯着她哭红的眼睛。君芊灼突然笑了,笑得娇媚无比,像开到极致的荼靡花。“姐姐真的不打算帮我吗?你不帮我的话,我会死的呢!”君芊灼打开捏了一路的拳头。君汐禾看清她掌心的东西时吓了一跳,接着,她重新把君芊灼的手指掰回去,又把她的手放自己的手中。“你不会死的,你会长命百岁,喜乐无忧。”“那就,借姐姐吉言了。”………………………………………回到四皇女府,君芊灼把虎符锁起后依然浑身冷汗。事已至此,只能迎难而上了。今日的餐桌上,君芊灼有些恍惚。华绯玉已经对学习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因此他没有过来用膳。辛夷注意到了君芊灼的不对劲,他关切地问道:“主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其他人不约而同的放下了筷子,盯着君芊灼。君芊灼今日实在是没胃口,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筷子。“我要做一件事,可我知道它是错的,我却不得不做……”辛夷抓住了君芊灼的手,“主子既然觉得不得不做,那就去做吧。不管世人如何看,辛夷会永远支持您。”看她们都停下了用膳,君芊灼勉强笑了笑,“瞧我,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你们先吃饭,不急。我有些闷得慌,先去透口气。一会儿你们来书房找我。”君芊灼走后,辛夷她们面面相觑,也没心思吃饭了,匆匆塞了两口就朝书房走去。辛夷坞的辛夷树上花苞已经饱满得像要裂开了。君芊灼站在辛夷树下,想象着二十年前的华贵卿,是不是也是这样站在辛夷树下。他当时得知自己怀孕了,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他是否能预料到,他辛苦十月怀胎生下的皇女,竟要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性命。甚至他的枕边人,他孩子的生母可能将会是杀死他女儿的凶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华贵卿暴毙太过突然了,突然到没有给君芊灼一丝后路。君芊灼的回忆里,华贵卿和女皇举案齐眉,恩爱有加。女皇对君芊灼也十分宠溺。可华贵卿与女皇发生了一次剧烈的争吵,那时候,君芊灼恰好躲在床底下,可惜,她还太小了,听不懂她们在吵什么。自那以后,华贵卿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了。短短三月后,华贵卿暴毙!女皇对君芊灼的喜爱也烟消云散,随便打发她去了一处冷宫。时至今日,君芊灼始终怀疑是女皇杀了华贵卿。华贵卿身体一向很好,且心胸豁达,怎么可能就因为和女皇吵了一架就气得自己病死了呢?女皇的嫌疑很大啊!况且,如今她不是也要除掉自己了吗?君芊灼缓了缓,心里的气终于出去了。她会好好活着,替原主查清真相,替原主照顾好身边的人。书房内,辛夷她们已经坐好了,不过,谁都没有说话。君芊灼抱了一个盒子放到桌子上。众人不解,继续看着君芊灼的动作。君芊灼用钥匙打开锁,打开盖子让她们都看了一眼后,立马又给锁上了。没办法,这东西越晚被其他人看到,自己就能多活一会儿。:()皇女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