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府七皇女来的时候,霍侍郎还在书房处理公务。不努力不行啊,最近风声紧。大理寺和刑部在查工部和礼部,说不定女皇心血来潮,让人把六部都给查了呢。她看似被贬为了侍郎,其实大家都明白,即使她是侍郎,户部还是由她管着的。只是,她再也经不起风波了。再来一次贬官,户部落入谁手就未可知了。门口珠帘微动,七皇女掀开帘子,迈着轻松的步伐,笑着走了进去。“外祖母!好消息!”霍侍郎听见动静,把毛笔一放,起身行礼。七皇女随意的挥挥手,示意免了。她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迫不及待的说道:“外祖母,好消息啊!三皇女被贬为庶人了。”什么?!霍侍郎大惊,这也太突然了。三皇女有本事和大皇女打了这么多年的擂台,怎么可能突然就被贬为庶人了?难道,其中有诈?七皇女不会想那么多,她只知道害得外祖母降职的三皇女被贬为庶人,以后跟她争夺皇位的又少了一个了。霍侍郎比较谨慎,她怀疑三皇女是故意的。什么事需要躲到宗人府去呢?霍侍郎一时没有头绪,皱着眉头,沉思。七皇女见霍侍郎没有跟她一样高兴,有些不满,“外祖母,三皇女被贬为庶人了,你不高兴吗?”自家这个皇女,跟个孩子似的,得时时刻刻哄着,宠着。霍侍郎来不及多想,哄自家宝贝皇女去了,“高兴,怎么不高兴呢?还是咱家七皇女最是孝顺,一有好消息就来告诉外祖母了。外祖母这心里啊,就跟喝了蜂蜜一样,甜滋滋的!”七皇女骄傲的昂起头,就是,她最孝顺了。这边其乐融融,那边数九寒冬。何府何夫郎醒来后就病了,眼泪也没停过。他无时无刻都在悔恨,早知今日,他就算背上忤逆不孝的名声,也不能让公公把皎皎带回京城。好好的一个孩子,被她们教成什么样了!何将军也在一旁叹气,她兵权在手,孩子就不应该和皇女文臣等来往过密。可她草根出身,娘和爹都不懂这些道理。当年她妹妹去了,她又驻守北疆。老两口实在孤寂,她又不能堂前尽孝,只好把皎皎给送了回去。本以为,皎皎在京城能得到更好的教养,没想到……唉,悔之晚矣!“将军,救救皎皎吧!我们生下他,却又没能教养好他,是我们欠他的啊!况且三皇女府不是什么好去处,还是侧夫,皎皎会被欺负的。”何将军愁眉苦脸,长叹一声,“夫郎啊,我何尝不想救皎皎呢?事已至此,实在是没办法了啊!家里不止皎皎一个人要嫁人,还有迢迢呢,族里其他伯姨还有女儿要娶亲呢。皎皎坏了名声,你要迢迢怎么办?族里其他人怎么办?到时候,谁家会把儿子嫁到咱们族里来啊!”这些道理,何夫郎都明白。但皎皎是他的心头肉啊,他想了十多年的孩子,如今好不容易再相见,他哪里舍得让他去受苦啊!何夫郎擦了擦眼泪,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将军!还有四皇女呢!四皇女为人和善,又是你的徒弟。你跟她说,她肯定愿意娶皎皎做正夫的!”砰!一碗汤药打翻在地,汤药洒了,碗也碎了。何迢迢分不清到底是碗碎了,还是他的心碎了。他只知道转身就跑,在何将军出来之前,就跑得没影儿了。何将军大步向前,猛的打开房门,却没有看见人,只有地上破碎的碗,和泛着热气的汤。她狠狠皱了皱眉头,怒气冲冲的关上了门。回头转身指着何夫郎就开始骂。“我看你是疯了!这事想都不要想!你好好躺着养病吧,以后,皎皎的事,你不用管了。”这是何将军第一次骂何夫郎,何夫郎泪眼朦胧,既惊讶又愤怒的瞪着何将军。“何进!你吼我?你还要软禁我?我嫁给你十多年,为你生了两个儿子,如今年老色衰,你就这样对我?你是不是也跟你爹一样,嫌弃我没有给你家生个女儿!”何将军头都大了,她什么时候嫌弃何夫郎年老色衰了?什么时候怪他没有生女儿了?这么多年,她一个夫侍都没有纳,还不能说明她对他的爱吗?“你简直不可理喻!”这一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没有一个男子喜欢被指责不讲理。“我不可理喻?我在你家受了多少委屈,你不知道吗?你爹嘲讽我是不能生金蛋的野公鸡,你娘逼着我,要我把我亲弟弟给你做小!这些都罢了!是我没能生女儿,是我对不起你何家。可是当年,皎皎还那么小,根本离不开爹爹。你的好娘,你的好爹非要把他带回京城养,把他养成这样,犯下大错,她们可有替我的皎皎想办法!,!她们怎么对我都行,但谁都不能碰我的孩子!”何夫郎哭得不能自已,几乎要从床上摔下来。何将军下意识的去扶,却生生的克制住了。“你太激动了,先冷静冷静吧。府里没人想害皎皎,再等等,再等一等,我会想办法的。”何将军狠心不再看何夫郎,转身出了房门。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又是一阵头疼。“公子?公子?您怎么了?”小竹轻轻推了推呆坐在软榻上的何迢迢,他脸上泪痕已干,双眼的红肿却显示他已经哭过了。“小竹,你说娘和爹更:()皇女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