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我说过,我以前从来没有感受到喜欢有多少价值。”
卫隽麓抓紧江楠的手:“那现在呢?”
紧张,害怕,即使被遮住了眼睛,面前这个人的情绪还是一目了然,江楠静静端视这张熟悉的脸庞,连日来,章叔每日给他的汇报,那些在山间穿梭的身影,夜深人静时候无声的呜咽,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眼睛差点哭瞎,还固执想要做个瞎子,江楠面对这样一张脸,所有动荡的情绪都被牵动着抚平,然后又回流出一股股心酸、心疼,润湿他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脏深处早已经有了一丝活泉,那是面前这人一点一点汇入进来的。
是泪吗?是这人一流泪他就会克制不住的心软,他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他下了死刑的长达十年的感情就这么活过来了,江楠用另一只手捏了一下卫隽麓的脸,说:“等你把病治好了再说吧。”
“真的?”
“真的,笨蛋轻一点。”
“哦哦。”放轻了的应答还带着窃喜的嘿嘿。
真别扭,真傲娇
江楠打开出租屋的门,把新买的小行李箱拉进来,走到客厅,一眼看到几天没见的人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屋内开了空调,温度适宜,卫隽麓穿着一身幼稚的睡衣,手里头抱着一个抱枕,蜷得如同一个蝉蛹,因为畏寒,大半张脸几乎都贴住底下的抱枕。江楠上下看了好几眼,抬步去卧室找被子。
抱着床薄被出来,还没盖到卫隽麓身上,沙发上的人就睁开眼来,一双圆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对着江楠弯成一弯月牙,一手却把耳朵里黑色的蓝牙耳机拿出来。卫隽麓头发长了许多,与黑色的耳机混在一起,江楠没发现。
江楠把被子收回去,意欲起身拿回房间,卫隽麓着急起身,抱枕被挥扫到地上,“哎,等下江楠,我需要!”
“自己回房间睡。”
“我想和你一起睡。”两大抱枕壮烈躺地,卫隽麓鞋子都没顾得上穿,飞快跑到江楠面前,双手一张,拦住去路。
“我不想睡。”
“那你陪我睡。”
要说记吃不记打,卫隽麓绝对是个中好手,江楠扫他一眼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当即眉毛微挑:“你确定?”
卫隽麓猛然点点头,不算江楠回去这几天,他们都即将两个月没有同床共枕了,虽然当时他的心态是不想要和江楠一块儿,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都是误会也说开了,也到了该向江楠讨要答案的时候,到时候他就手脚并用,不相信江楠还能找什么借口把喜欢他这么重要的事情给糊弄过去。
江楠没再做拒绝的姿态,卫隽麓便尾随江楠一路,进了江楠给自己留的那间明显小了不止一点的客卧。这间卧室没有明亮的大窗户,也没有飘台,容下一张一米五的床和小衣柜,除此之外只有一个简易的床头柜,上面只放了一个空调遥控器,而那张床上因为江楠把被子抱在手里,就只有一个枕头和一张白色的床单。
“要睡就先上去。”江楠停在床前,回头对跟屁虫卫隽麓淡淡说道,卫隽麓得到指令正要一跃而起,却被江楠喝住,“等下!脏袜子脱了。”
卫隽麓配合的把袜子一脱,丢在床脚,一个弹起,落到床里,床都被他震得弹了好几下,差点移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