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上弦之一黑死牟生前的身份,我有点不太成熟的猜测。”鸣柱低下头,连声音里都带了几分颤抖——这是她完全想不到的可能。鬼杀队这样的组织,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人呢?
“上弦一生前……极大可能,是鬼杀队的剑士,甚至……是柱。”
产屋敷耀哉豁达的笑着安慰她:“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人的想法总是难以预测,即便我也不能说看透了所有人的内心。”他让自己的长女去将阿薰扶了起来:“没有关系。在黑死牟放弃生而为人的自豪时,他就已经不再是鬼杀队的一员了。”
他笑得多了几分凉意:“总有人会误入歧途,只就无尽的时间这一点就足够诱惑。连皇帝都无法拒绝呢,何况常人。”
“主公……我想问的是……”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提起在桃山就被抹掉的那个名字:“我想问的是狯岳。以他的心性,怨恨桑岛师傅乃至于扩展到整个鬼杀队都很正常,我有点担心。往往是这种小人容易造成巨大损失,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调查一下他现在的动向。”
被隐带走时狯岳还不是鬼杀队一员,只不过跟着桑岛慈悟郎修习剑技和呼吸法而已。以惯例而言,他还没有被队律处置的资格,最多不过送去警局或是交给当年的苦主处理。
产屋敷耀哉没空闲把时间和精力花在一个小人身上,这会儿被提醒了一时也想不起来:“我知道了,会让人注意一下。”
这个话题暂且告一段落,阿薰又检查了诅咒的发展。就算转移至左手,短短几个月也已从手掌蔓延至肘部,他们必须加快脚步——为了和死神抢夺主公的性命。
“不要急。我不会轻易放弃,一定坚持到最后。阿薰你也要相信作为主公的我,意志绝对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位柱。”
他温和的安抚着少女,然后下令让她回去休息。
不担忧不焦虑,怎么可能?
阿薰忧心忡忡回了蝶屋,和忍打了场手合又与香奈乎对战体术,直到天黑累得不想动才勉强安稳几分。
——天音夫人作为神官世家出身的女子,总会有些普通人不知道的办法吧……
难得的失
眠了。
平时只觉得眼睛一闭再睁开天就亮了,从来没有过这种合不上眼的感觉。躺在被褥间的阿薰叹了口气,翻身拿起羽织披在身上开门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蝶屋后院住了太多鬼,不相干的人早就全都搬了出去,这里现在只留了胡蝶姐妹,阿薰自己,灶门炭治郎总也睡不醒的妹妹祢豆子,以及刚刚迁来没多久的珠世夫人和守着她寸步不离的愈史郎。
就连小清小澄小葵她们也换了稍稍靠外的位置——主要是为了她们的安全和心理承受能力考虑。
夜深之刻,人踪隐没,正该是鬼活跃的时候,她在院子里遇上了放下研究出来散步的珠世夫人。
之前遭遇上弦三时灶门少年竟然非常聪明的偷偷从断肢上取到了猗窝座的血液,所以她的研究再次有了跨越式发展,一高兴珠世夫人就想转一转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感谢鬼杀队旗下的柱们为科研工作做出的支持与贡献。
“欸?鸣柱大人?”这么晚了,你作为一个人,还不睡觉难道就不困的吗?
大家虽然住一个院子里,奈何鸣柱并不是科研人才,倒也没怎么见过面,偶然相遇反而多了几分讶异。
阿薰停下脚步向她问好:“珠世女士,夜安。”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虽说不太了解这位柱……不过她看上去与其说是刀术高手不如说更像个过于漂亮的普通年轻女孩,尤其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安静时不自觉就会从温和表象下流淌出淡淡忧郁。
大概与经历有关。
她听说过,鸣柱早年被鬼杀队从涧水中救出,据说是被强压着要送与人做小时从桥上跳了下来——在她已经与人两情相悦有过婚约的情况下。
这样的世道,真是活活要把好人逼成鬼。
“不忙的话,不如坐下一起聊聊?”同为天涯沦落人,时光流逝的距离在深夜中无形消失,人与鬼之间的藩篱也不复存在。阿薰自然不会拒绝她的邀请,这位值得尊敬的女士很得她好感,于是便应邀坐到廊下——借此机会顺便猜猜‘青色彼岸花’的真面目。
从忍那里可以知道,彼岸花这种植物本身带毒,在药理作用中主要能起到消肿、杀虫,治疗疔疮疖肿
、关节胀痛变形、蛇咬伤、水肿、灭蛆、灭鼠、防瘟疫等作用,即便入药也多用于以毒攻毒治疗痈疮脓肿,再过个几十年就会有专用名词来形容这种无法根治的疾病——癌症。
但是现在她们并不知道这些,只能用心险恶的推测鬼舞辻无惨当初大概是在脑子里长了个泡没能治好,所以才追寻这种传说中的植物。
“我记得从前在乡下,有些少爷小姐们总喜欢用碱面什么的给花儿草儿染颜色,就为了戴上去后显得和别人不那么一样,不知道彼岸花能染成蓝色的不?真要染成蓝色的……”说着说着阴影同时打在阿薰和珠世脸上,反派气场十足:“真要能染出蓝色的这玩意儿,能把无惨给骗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