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海差点儿要揍他,朝岸宁一走,他又得加班,朝岸宁跑得快,在童海上门拿他之前溜了。
朝岸宁还想说什么,感觉到马路对面的视线,抬头看过去,认出对面的人,眼底突地一暗,很快铺了层比老北风还冻人的寒霜。
李凌赫站在路边光秃秃的树下,靠着车门正在抽烟,眼睛盯着他们的方向。
虽然离的远,但朝岸宁还是能感觉到,李凌赫的视线在栖南身上。
“怎么了,看什么呢?”
栖南注意到朝岸宁在看别的地方,也想扭头看看,朝岸宁立马往栖南身上一靠,胳膊揽住栖南肩膀,不让他回头,用身体挡住左边李凌赫的视线。
“看这天要下雪。”朝岸宁说。
栖南抬头看看:“是要下雪了。”
“三叔景叔在北海道泡温泉,咱俩也去吧,”朝岸宁提议,“我查了,咱们这附近的山上就有个温泉山庄,你现在感冒,泡泡温泉还可以舒缓一下。”
昨晚给景叔打电话,朝岸宁心里就一直痒痒,挂了电话立马上网查了最近的温泉。
离市区不远,70多公里,不堵车的话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朝岸宁心里想得美,现在是温泉旺季,房间不太好订,如果能跟栖南订一个温泉房间,那就更好了……
你别当我哥了,行吗?
温泉山庄订了,但不是两个人,栖南叫上了工作室里所有没在外地拍外景的闲人。
他本来还想叫上方言跟桑奕明,但他俩都忙,挤不出时间来。
光工作室的人就不少,有男有女加起来一共十来个人,浩浩荡荡开了五辆车,周六早上一集合,五辆车一起慢悠悠朝着山里开。
昨天夜里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一觉睡醒窗外铺天盖地的白,山里也像盖了床厚厚的白被,白茫茫一整片。
朝岸宁闷闷地开车当司机,栖南跟他工作室里的摄影师舒承坐在后排,俩人兴致很高,都带了相机。
大冬天的,车窗开着三分之一,他俩咔嚓咔嚓对着外面雪景拍照,偶尔看看对方拍的,时不时交流两句,指指最佳角度。
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当然得拍照,也不管冷风是不是把朝岸宁灌得鼻梁疼。
栖南也拍了两张朝岸宁开车的照片,但朝岸宁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兴致不高,连他拍照都没发现。
到了温泉山庄停车场,栖南才放下相机,朝岸宁一下车,栖南就用胳膊肘杵杵他,不太理解地问:“怎么了,你不是想来泡温泉吗,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没有啊,”朝岸宁嘴角翘起来一点笑,“我心情很好。”
“那就好,虽然人多,但他们都很好相处,有的你也认识,不用拘谨。”
栖南拍拍他胳膊,还以为他是觉得人多不自在,特意开导了他几句。
栖南工作室这群人确实很好相处,后面的车陆续开进停车场停好,哗啦啦下来十来个人,有大大咧咧的男的,上来就勾着朝岸宁肩膀,搭着他背,特别自来熟。
“朝哥,我早就想来了,就是一直没抽出时间,这回好了,大家一起过来玩儿,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