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捏着魏琼骨节分明的手指,闻长歌面上一阵灼热,心里却是一阵暗喜。可这喜悦只持续了一瞬间,因为魏琼已是察觉到了,指头松开了荷包准备将手缩回去,可是闻长歌却是紧捏着他的手指不放,他一时惊愕不已,只好一脸疑问地看了她。“是我先看到的。”闻长歌拿眼瞄了下那只白底红花的荷包。“知道,算你的,你先松手。”魏琼一阵无语,而后又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可闻长歌的手上一点也没松劲,仍是将他的指头攥得紧紧的,好似她一松手,魏琼就会立刻拿了那只荷包据为已有一样。“这些,我一个不要,都给你,好不?”魏琼一时无法,只好耐着性子道。见得魏琼一脸无奈之色,闻长歌这才“扑哧”一声笑开了,然后若无其事的松开了手,魏琼忙将手里的荷包递给了她。“都给我吗?我可不能要,这可都那些姑娘家的心意,她们说了,她们喜欢你模样儿好看,又敬你是个豪杰,说叫这些东西能博你一笑呢。”闻长歌看着手里的荷包笑着道。魏琼听了这话,面上掠过一丝不自然来,他沉默片刻,见得闻长歌仍是看着他笑,他一时尴尬,口中闷声道:“一定要蹲在这桌子底下说话吗?”听得魏琼说起,闻长歌这才意识到,这会儿两人竟是一道挤在桌子底下了,自己都觉得逼仄难受,更何况魏琼本就身姿修长,也正难为他肯屈着身子陪她在桌底蹲了这许久。“那个,我们还是出去外面说话吧,外面敞亮。”闻长歌忙打了声哈哈,而后直腰抬头,就想一下子自桌底出去,可是一时忘了桌子的高度,她这一抬头,一下子就撞到头来,脑袋磕到桌子发出了一声闷响。“啊,痛……”闻长歌惊呼一声,而后就抬手紧捂着头,刚才好不容易捡到的荷包也丢了。听得她蹙眉喊痛,魏琼面上掠过一阵无奈之色,他先是猫着腰钻出了桌底,而后弯着腰又朝桌下的闻长歌伸出一手,牵着闻长歌的手将她带出来,为防她再次被撞,他的另一只手一直护在她的头顶上。闻长歌出得桌底,又被魏琼扶到椅上坐了。可她一向怕痛,刚才那一下又撞得结实,这会儿只觉痛得厉害,搁在平日早就大声叫唤上了,可是今日魏琼在身侧,她又怕在他跟前落个娇气印象,因此咬牙忍着一声不吭,捂在头上的手也迟迟不肯松开。“怎么?疼得厉害吗?”魏琼见她半天不吭声,倒是有些意外,于是站在她身边问道。“哦,也不是太疼,一会儿就好了……”闻长歌忙支吾了一声。魏琼却是不信,他低下头仔细看她一眼,一时却是惊愕住了,她这会儿紧锁着眉心,眼圈也是红红的,粉唇也轻咬了一点,又散着一头青丝,身上又只一件轻薄的烟罗衫,这般红着眼睛忍着痛,还真是一副娇怯怯弱柳扶风,令人一见就要忍不住心疼的模样。“我看看,可是破皮了?”魏琼不敢再看她娇软忍痛的模样,他垂下眼睑,只哑着声音问道。不待闻长歌说话,魏琼已是凑近了一点,然后抬手轻轻拿开了她捂在头顶的手,而后拨开她的青丝仔细看了看。“还好,没曾破皮,不过像是肿了个小包来。”魏琼声音低低地道。“竟是撞出了包来,难怪这么般疼呢。”闻长歌委屈着声音,一边说着一边也打算伸手去头顶去摸一下。可她的手还未伸到时,就觉得头顶处一阵热热的感觉来。她顿时一愣,瞬间明白过来,是魏琼在用他自己的掌心替她揉着头顶那处肿块。魏琼的掌心有层薄茧,触到她的头顶之时,有一丝丝粗砺的感觉,揉着头顶的力度却是轻缓的,让闻长歌瞬间就感觉那痛处有了种熨贴的感觉,头皮处也有了一种很是舒适的酥麻之感。闻长歌低头不语,心里却是好一阵怦然,白皙的脸上也现了一点晕红之色。“这会儿也不能多揉,等到晚一些时,让人煮只蛋,去了壳放在这处滚一滚,如此,两三日之后也就好了。”片刻之后,魏琼停了手,只低缓着声音道。“嗯,多谢子美兄了。”闻长歌忙道了声谢,心里却是有些惋惜,还真希望他能多揉一会儿。魏琼没再说话,只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了。片刻之后,闻长歌又想起一事来,于是起身,于屋内的一张案几的抽屉里取出一物来,而后坐下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魏琼。魏琼接过一看,发现手中是自己从前的那把匕首,也是在南都城之时,与她相交换的那把露陌匕。魏琼拿在手里看了下,又将匕首抽出了鞘,见得忍口已是恢复了光亮锋利,他的面上也露出了一丝满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