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月早有心理准备,哪能让她得逞?正当周氏的魔爪即将碰到安月时,安月连忙一个侧身,飞速闪过,只见她单腿躯膝,双手撑地,一个干净利索的扫腿动作。届时,周氏的身子一个没稳,‘噗通’一声侧躺倒地。外祖父赶来制止的脚步,跑到一半便停滞不前了。准确来说,他应该是被安月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给看得惊住了。外祖父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焦急,渐渐转为惊讶,紧接着又变得恍惚起来。他仿佛觉着看到的这一切像是在做梦,不敢相信的闭了闭眼,连忙晃一晃头,试图清醒过来。躺倒在地的周氏蜷缩着双腿,指着安月鬼哭狼嚎的嚷嚷喊叫道:“哎哟…你个天杀的哟!这是要打死人呐!快来人啊!!这死丫头要打死我这老太婆了……”安年在一旁看到这一幕,连忙拍手叫好。这时,祖父安成德从正屋里跑出来,他远远就看见周氏坐在地上,急忙跑过来屈膝准备将她扶起来。厉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甚?”周氏就地不起,双手拍打着腿一直哀嚎道:“这…这死丫头动手打长辈,这是要受到天打雷劈的啊!”安月心想,又是这种恶人先告状的惯用伎俩,整得跟谁还不会装一样。安月嘴角往下一撇,双手揉搓着眼,哭腔的喊道:“呜呜…祖母,分明是您自己走路不稳,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咋还赖上孙女呢?呜呜…”安年迈着小碎步跑到姐姐面前,附和道:“就是,年年看到祖母自己摔倒的。”本就半信半疑的祖父安成德,听了安年也这样说,倒是觉得安月说的话比较可信。他转头对周氏说道:“你是吃饱撑得!没事在这院子里瞎转悠个啥?”周氏不服气的指着姐弟俩大骂道:“你们两个挨千刀的小猢狲,你们……”周氏话还未说完,便被安成德连拖带拽的从院子里拉走了。祖孙三人站在原地,相视一笑,而后又转身,各自去忙各自手头里的活儿。安月手脚麻利将所有青菜从竹杆子上收下来,放到木盆里,又将屋里的盐罐子搬到屋檐下。这时,外祖父把刚清理干净的一大坛子搬过来。安月将晒过的青菜一颗一颗的放入坛子里,足足放了两坛子。青菜进坛子里后,再将盐罐子打开,往两个菜坛子里撒上一层厚厚的盐,随后将菜坛子密封起来。她一个人搬不动,只好让外祖父帮忙,将两个菜坛子抱到屋里去。安月盐罐子放好,又舀了一盆水端到院子里,祖孙三人洗了洗手。一切收拾妥当后,锁上东屋门,姐弟俩背上背篓,祖孙三人这才起身回江家。这时已是下午申时。刚走出院子,外祖父连忙提醒着说道:“年年,月月,咱们得快些走才行。”姐弟俩眯笑着点点头。平乡村离百里村,走小道抄近路并不远,中间隔了两座山,只是这小道要七弯八拐,就显得远了。走到半路,安年实在有些走不动,他上午帮着干活,中午又没午睡,小身板儿着实是有些疲倦。“年年快过来,外祖父背背!”说完,外祖父让安月把背篓放下来,把安年放进背篓里,然后他再把背篓背起来。“年年,你趴在外祖父肩上,那样外祖父会轻松些。”安年一脸倦意的朝姐姐点点头。没一会儿,安年趴在外祖父肩上便睡着了。外祖父背着安年,祖孙三人紧赶忙赶,好在赶到村子口,天还未黑。祖孙三人走进院子,院子里已经坐着四个人,江成海已将过秤的工具早早摆放好,就等着他们回来过秤。江成海看着背篓里睡着的安年,他连忙起身去帮着扶住安年,将安年从背篓里抱起来,径直往屋子走去。外祖母在伙房里做饭,兼顾熬药。江武文放下背篓后,赶紧进屋喝了几口茶水,连忙来院子准备过秤。他有些歉意的对所有人说道:“让大伙儿久等了。”几个人纷纷说道:“无妨无妨,我们也是刚到。”舅舅将安年放睡好后,赶忙来院子。安月说道:“麻烦大家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过秤。”这时,第一个到院子送鱼的是一个男子,他连忙站起身,将自己木桶里的鱼倒入篓子里。江成海与男子抬重,外祖父读数,安月记数。外祖父读着数:“七十四斤。”安月记好数后,随即算好银钱数目,点了一百四十二文钱交给男子。安月将银钱递给男子,说道:“七十四斤,减去篓子的三斤,便是七十一斤,这是一百四十二文钱,看看银钱数目可否对?”男子快速的清点完银钱,笑着道:“对的嘞!”安月低头记账,说道:“第二位过秤。”身后的男子边收拾水桶,边大声喊道:“阿婆,该您过秤啦!”“轮到老婆子我过秤啦?”是一个苍老的老妇人声音。安月转头一看,是一位腿脚不利索的老婆婆,大概七十几岁的样子,满头银发,佝偻着背还拄着拐杖。安月走过去一看,老婆婆水桶里的鱼只有四条,大概十几斤。安月问道:“老婆婆,这鱼是您一个人送来的吗??”老婆婆没有任何回应。这时,外祖父说道:“月月,她老人家耳背,你说的太小声她听不见,要大声些才成。”安月将脸凑到老婆婆耳边,说道:“老婆婆,这鱼是您一个人送来的吗?”老婆婆笑着道:“是啊!小姑娘。”老婆婆看起来鹤发鸡皮,但整个人精气神儿还不错。这时,排在后面两位中年妇人小声窃语道:“这老婆婆也是可怜之人呐!”“虽有两个儿子,她大儿子早些年还未娶妻生子便去从军,结果战死沙场。”“二儿子嗜酒如命,前几年也死了。”“二儿子刚死,二儿媳随即就改嫁,后来家中就只剩下她和八岁的小孙儿。”:()农家长姐当家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