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然余光扫到季非语听到“退婚”两个字时的喜色,那模样的逗的她也忍不住跟着扬起唇角。风无涯拧眉:“季道人很开心?”季非然抿了抿唇:“当然,知音难寻,风兄这送上门的知音,怎么叫我不开心。”直接称呼“风兄”了。风无涯觉得自己像眼前被栓了根胡萝卜的驴,完全被牵着走了。“你说巧不巧,我也正想着哪天修书一封和贵庄商讨退婚之事呢。”“你竟要和我退婚?!”风无涯大惊,他爹可不是这样同他说的。“嗯啊。”季非然眨巴眼,纯然又无辜,“季非语没告诉你吗?”风无涯看向季非语,季非语则拼命摇头,摇的头上珠钗叮当作响。“想来她是还未来得及同你说吧。”季非然道,“既然你也有此意,那就今日退了吧。”“你为何想退婚?”季非然抽了抽唇角,只需你退婚,不许姐姐我先提是吧?她嘲讽道:“你不知道季延为何落难吧?”风无涯皱眉:“他是你爹,你不该直呼其名。”“他是我爹,你又不是,还请停止爹味训话,谢谢。”季非然翻个白眼。风无涯张了张口,一个字也没能蹦出来。季非然接着道:“我不知你是不是刚从什么闭关、深山老林出来,我也不关心。”“季延所作所为,我想以你吹雪山庄的人脉一问便知,他是不是活该,你自有定论。”“问谁?”“其他任何门派。”季延这么大一个掌门,说不见就不见了,定然会引起一些风波。但自那晚后,四处都静悄悄的,似乎整个修真界都默认他消失似的。季非然能想到的合理解释便是,各派掌门之间早已互相通了气,对于季延所作所为都心里有数。当然,最重要的肯定还是季延垄断灵兽买卖一事实在做的过了火。所以季非然这话说的有底气。“风哥哥,你千万别听她的!她定然早已买通了各派!”风无涯狐疑的看向季非然。季非然哂笑:“温野名声很好?”风无涯皱眉,温野这名字他听过,据说是比他天赋还高的一位剑修,但他从未得见,而且——名声极差。传言他喜怒无常,极难相处。季非然知道风无涯不是完全无脑之人,谆谆善诱:“温野素来独来独往,与各大门派都无甚瓜葛,各派掌门不可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帮我做这样的事。”“至于买通……谁不知道剑修穷啊?”恩,这很有说服力。见风无涯动摇,季非语只能摇着他胳膊哭道:“风哥哥,你千万别听她的。”季非然笑着将目光移到季非语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你和你母亲修为本就不高,上次放了你们一码,原以为你们会从此洗心革面,既然你今日送上门来,那我就当你是不想要这身修为了。”“风哥哥救我。”季非语缩到了风无涯身后。“事情未弄清楚之前,我不会让你动她分毫的。”季非语嘲弄的看了看风无涯。书里情比金坚的男女主关系似乎并不怎么稳固,风无涯说的是“事情未弄清楚之前”,这是暗示季非然,只要查清是季非语在撒谎,他风无涯就不会再插手。可怜季非语还没听出来,满心满眼以为找到了靠山。季非然几乎要同情季非语了。两人走的远了些,看情形季非语哭闹也没能阻止风无涯联系其他掌门。风将两人的话断断续续送进耳朵里,季非然轻轻勾了勾唇。季非语竟还不死心,正喋喋不休的引导风无涯,试图让他联络当日不在场的掌门,殊不知他们动了别人的蛋糕,此时又岂会有人替他们说好话呢。风无涯很快就得知了当日的真相,只是那掌门说起季延当晚所为时略有吞吐,只最后恨恨道:“他对自己亲生女儿太狠了!死不足惜!枉为人父!”这亲生女儿指的自然是季非然,能得这位忠厚的叔伯这样一句评价,季延必定做的十分过火。风无涯收了传讯符,扫过来的眼神冷凝疏离,季非语慌了神,再看到风无涯走向了季非然,更加肯定了她心中所想。一时间季非语只觉得万分绝望。“抱歉,是我没弄清前因后果便来打搅。”风无涯肃着脸道。“你也是不知情。”季非然笑着回答。两人交锋两句,风无涯再次落了下风,他干咳两声,挪开视线:“圣兽宗宗门之事我便不再插手,就此别过。”正欲御剑离去,身后女子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调笑。“风道人准备就这么撂担子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