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阡上班去了,我打车回公寓收拾东西,然后找个心仪的地方,好好出去玩一圈。
离开了不到一周,屋子也没有多脏,就连那些鱼都奇迹一样的活着。我觉得物质上的缺失远远比感情上的不足要严重许多,既然这些鱼们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都努力活了下来,那么我这点小挫折实在算不上什么。
门口传来声响的时候我的东西基本上收拾完毕,被声音吓了一跳,手上一哆嗦,几个证件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我当然不会以为是有小偷进来,用钥匙开门的,除了我,只还有一个人。屋子里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我扫了一圈还是僵在原地不动,从这种心理看来,还是我比较像小偷一点。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多天未见的人就这么迎着阳光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没有敖红的双眼和乱糟糟的头发,一身西装和黑色大衣,妥帖平整,跟小说里写的一点都不一样。
他盯了我良久,神色如常的说:“药药,你回来了?怎么出去玩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笑了笑,“我还没出去呢,刚从黎阡那回来,我来收拾行李的,明天才走。”
“从黎阡那回来?”见我点头,他又平静的问,“明天走?去哪?”
“不知道呢,还没想好。”
他往前走了一步,“那你想好了怎么跟我解释这几天为什么失踪了吗?”
我愣了下,说:“为什么要向你解释?”
“你不知道为什么?”隔着几步远,我看见他脸色一沉,“手机关机,莫名其妙的失踪,在别的男人那住上一个星期,你难道不应该解释吗?”
他声音里已经含了怒意,我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又觉得一股闷火在胸腔里胡冲乱撞,房间里一时静极,我深吸了口气,放缓声音说:“你其实早就知道我为什么不见了吧?”杨易航一问,黎陌怎么可能什么也不说。
“我在黎阡那,你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吧?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质问我为什么,自己却丝毫没有始作俑者的自觉。“你要真想知道为什么,那也简单,我看你看烦了,不愿见了,算了吧。”
陈慕的脸瞬时冷下来,声音都带着几分寒意,“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我笑了一声,“你生气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没听过?”
陈慕两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手腕,“药药,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无理取闹?”
我任他抓得生疼,笑着说:“既然我无理取闹,你生什么气啊?”
他眼睛灼灼看过来,隐忍着怒火,黑亮的让人下意识避开,我低头看着他收紧的五指,低声说:“你什么都不解释,就过来抓我,不觉得理亏么?”
半晌陈慕松开我手腕,抬手捏了捏额角,盯着橱柜里摆的整整齐齐的袖扣盒子说:“什么事情都没有,你让我解释什么呢?”
“夏家和我们家是世交,我爸妈前段时间才回国,很久没见到她,那天晚上正好碰到,就一起吃了顿饭。当初我在美国上学,她比我小两年级,偶尔会照顾她一下,所以关系比一般人要近些,但也仅止于朋友关系,家人里有意撮合,但是我若不愿意,他们还能硬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