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刚才也是一场误会吧?”东方浅熙把所有事情都看进了眼里,虽然崔兰的作为让她不齿,可她始终是东辰国的人,也得找个台阶让她下。况且崔兰也已经受到了惩罚,那血虫粉估计要毁了她的脸,想不到萧绮弦出手便是如此毒辣。“嗯,误会。”萧绮弦明白东方浅熙是要息事宁人,这举动也不让她觉得奇怪,毕竟崔兰是东方浅熙亲自提拔的人,多少也要帮衬着。东方浅熙也真的来得及时,刚好崔兰的脸要被毁了,也刚好及时给了她一个下台阶,否则她还能多看看崔兰那张敢怒不敢言的嘴脸。东方浅熙浅浅一笑,似乎十分满意萧绮弦的合作。她垂眸看向萧绮弦打人的手掌,微微泛红,上面还沾了一点点血虫粉。东方浅熙出乎意料地握住了萧绮弦的手,吓得萧绮弦差点把手缩了回去,好在她够镇定,否则便是要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了。“手好好处理,沾了血虫粉。”东方浅熙并没有碰她的掌心,只是看向她那骨节分明又修长皙白的手指,隐隐有些期待这双手弹奏出的琴声是有多美妙。“多谢陛下关心。”萧绮弦回答得不卑不亢,不少痕迹地缩回手,腕上还留有东方浅熙留下的余温。“好好休息,回宫。”东方浅熙没有多逗留,可如今仔细看了她的手,看到她那纤纤玉指,对于她的琴技便是更加期待了。东方浅熙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转身离去,来去如一阵风,把这残局给收拾干净了。“殿下,您快进去,奴婢给您上药,还有你,素儿。”青竹等到东方浅熙走后,便马上想起要给两人上药,这血虫粉有多难受她不知道,可是刚才看崔兰的脸都红成一片,估计不好受。“本宫自己来,你帮素儿上药吧。”萧绮弦没有这么娇贵,而且血虫粉粘得很少。她自己上了些药后,又给青竹一些,让她给素儿上药。素儿心里感动,也顾不上是谁绊了她一下,她只记得萧绮弦挡下了崔兰的耳光,还让青竹给自己上药,这份恩情她可是记下了。她欺软怕硬,可也懂得知恩图报,这倒是让萧绮弦觉得这个人多少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萧绮弦这次惹了崔兰,估计她以后会变本加厉。只不过萧绮弦觉得这才有趣,这深宫之中的生活着实太过枯燥,总要有一些乐子日子才能过下去。“啊啊啊!”崔兰一手打翻了手边的药瓶,站了起来伸手就一巴掌打在大夫的头上。她捂住自己的左脸,指缝之下能见皮肤开始发红溃烂,一张脸变得狰狞了起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大夫马上跪在地上求饶,他虽然没有做错事儿,可是官家之人发怒,他就如履薄冰,求饶总是最直接的反应。“你说我这张脸好不起来了?!”崔兰指着跪下的大夫,那苍老的身躯在微微发抖,头也不敢抬,不敢看这盛怒的女修罗。“血虫粉渗入太深,就,就算除去了毒素,皮肤修复不了了。”大夫行医多年,这血虫粉的危害他见识过不少,很快就断定了崔兰的脸无药可治。“滚!”崔兰听到大夫的话,盛怒地把一旁的医箱给踢倒了,里头的瓶瓶罐罐都洒了出来。那大夫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囫囵把瓶瓶罐罐放入医箱就走,这诊金是万万不敢再收,留着小命已是万幸。“给我找其他大夫来!去!”崔兰一声怒喝,身旁的女兵不敢怠慢,马上冲了出去。崔兰怒极地一掌打在茶几上,茶几上的茶杯倾倒,里头的茶全都洒了出来。“萧绮弦!”崔兰手握拳头,眼里满是怒火与恨意。嘴里的三个字仿佛成了所有恨意的源头,她恨不得把这三个字撕烂打碎,挫骨扬灰!在深宫里的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有时候萧绮弦都不知道在这宫里头待了多久,总觉得这生活过得平静,却又过得步步为营。每一日,萧绮弦都会在退朝的时候在院子里坐上一坐,所以每日都会看见东方浅熙从她的宫门前路过。一开始东方浅熙也没发现这个人,可有一次无意发现后,刚好对上了萧绮弦的目光,此后每一次路过都会与这个人对看一眼,成了习惯。萧绮弦要接近东方浅熙,却又不能做得太刻意,这种带着距离感的接触,倒成了一种无形的线,把俩人拉近。萧绮弦要让东方浅熙看到她,每日都看到她,记住她,即便只是一个眼神,就连笑容和一句话都没有。今日,就在东方浅熙离去不久,素儿便从外笑着回来,不知道碰着了什么有趣的事儿,给萧绮弦施礼后,就跟她的小姐妹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