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镜衡由着她发泄完情绪,再来捉她的手,往他的颈项上来。很郑重地鼓励她,“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你拿你自己挣的钱给我买东西,正如我买礼物哄你开心,是一样的。我很喜欢,我没理由不喜欢啊。”
栗清圆被他招惹下来眼泪。
冯镜衡见状,几乎毫不犹豫地低头来,拿他一百分的吻。
栗清圆一想到这房里的气味才通风散去没多久的,立刻推开了他,“我就这一套衣服了。”头发到妆容都好不容易收拾好的。
冯镜衡笑着来牵她的手,扯到自己怀里,“抱一会儿。”
栗清圆半信半疑。恨不得一分钟没到,就催他,好了。
也如他所愿的,帮他系这条礼物领带。栗清圆有点傻,她在自己脖颈上比划的时候,就能打结很利索,然后面对面了,她总弄不会。这种毛病,上学那会儿她帮同学系红领巾的时候就有了。于是她站到床尾凳上,叫冯镜衡背过去,容她第一视角再比划一下。
冯镜衡骂人,“这么笨是怎么考上a大的啊!”
“a大不考打领带。”
她再叫他转过身来试的时候,
冯镜衡由着她摆弄,好不容易算是端正系好了,她撤开手,示意他去照照镜子,看看满不满意。
冯镜衡说不必了,“满不满意这个质检活该交给你,否则今后我们早上出门,就这一桩事,两个人重复操作,浪费时间也影响分配效率。”
栗清圆听清,为了报复他这种处处爱甲方的嘴脸,拽一把绅士的品格,于是,不设防的人,像只大狗狗摔到床上去。
冯镜衡笑着躺在床上不起来,他怪她,哦,原来你给我买领带,是有这样的癖好啊。
栗清圆当然不理他。对于变态,你回应他一个字,都怕他爽到。
杭天打电话来,说晚宴预备要开始了。冯镜衡便等着女友出发前再收拾一下的自觉,一面帮她把红宝石收到保险箱里,一面告诉她,朱青那头确定不来了。
“孩子怎么样了啊?”栗清圆关怀了一句。
“吃甲鱼汤闹的。估计小的原本就有点肠胃应激吧。”冯镜衡走过来,化妆镜边上,打量着栗清圆补妆,“我妈这个人要强,这一回,再把孩子闹个不好,我看她还怎么跟朱青梗着。”
栗清圆在镜中看一眼冯镜衡,“你其实挺护着你大嫂的。”
冯镜衡笑着撑手在她化妆台边,“我没和你说过么,我俩是同学。”
栗清圆一听,停下描眉的笔,面上有很明显的情绪波澜,再听冯镜衡强调,“高中同班同学。”
“哦。难怪这么好。”
冯镜衡笑出声,一副逮到了的嘴脸,“怎么个好法?”
“你对她好啊。你不对她的两个孩子好,也不至于第一面的时候,沈先生就把你哥哥的孩子挂到你身上。”
“嗯,我妈至今把我去你家的事归功于她的安排。因为她拉不下来脸与朱青一道去,还洗脑我,说好人有好报。”
栗清圆自然不认同他母亲的一些微词。但是,细节检验人品。总归,爱护妇女儿童的男人,坏不到哪里去。
冯镜衡觉得这句,明褒暗贬,起码有点酸。
栗清圆也不否认,“因为我没有这样的长辈偏爱了,所以,有点嫉妒。小颖有句口头禅,我得不到的建议就不要存在了。”
冯镜衡于身后抱住描眉的人,暂时摘开了她的眉笔。他口吻依旧是那种顽劣的,但是揽抱住她的力道很真实,“我偏爱你。”
“为什么?”
“把那个偏字拿掉。”
小室里,一时相拥的宁静,无声胜过人间訇隆有声。
晚上二冯两位宴请代理商。
主理人依旧是冯纪衡,说了些祝酒词,与最后一个季度的计划与目标。
舍费尔由着长桌那头高谈阔论,偏头来与镜和他的女朋友闲聊,刚才会面时,舍费尔便与密斯栗说笑,见到你本人,我有点明白镜说的他生病了的意思了。
密斯栗笑得淡泊,毫不避讳地打趣自己的男友,他确实病了,与天气与病毒有关,与我无关。我并没有那么糟糕。
舍费尔哈哈大笑。再说起一个情场说法:越柔弱的女人,越不给你痛快话的女人,往往越能斩获更多的爱情。
今日见到密斯栗,这个情场谣言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