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穷惯了也苦惯了,本来就贱命一条,又谈何失去呢?
“阿佑?”老乡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他的声音和情绪忽然平静了下来,“我就是想说我一会儿去营业大厅找你。”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老乡笑着说,“我等你。”
放下电话,他握着手,穿过那些走走停停的人,回到他原先站的位子。
那个他还不知道名字的女人已不见了身影。
若不是桌上还留着一个空了的玻璃杯和数张钞票,他或许会以为遇见她不过是他的一场梦。
他绕过桌子,走到她坐过的位子上坐下。
在伸手拿起那几张钞票前,他先打开了自己的手掌。然后他发现长着老茧的掌心,只剩下一摊仍带着冷意的水。
她似乎又做了多余的事。
走在人行道上的沈月情不自禁地轻叹一声。
唉,谁教那个年轻人“让”位子给她呢,她忍不住就想拉他一把,虽然她也清楚对方多半不会听她的。
正如她告诉他的,最难的不是握住不放而是如何学会及早放手。
而在股市里,这句道理或许谁都懂,但就是鲜有人能做到。像刚刚在酒馆里的那个年轻人,永远也不是个例。她黯了黯眸光。
炒股说到底就是与资本背后的人斗,这个人可以是别人,也可以是自己、自己人性中的弱点。
“可人呀有时候就是学不会教训。”她感慨似的摇了摇头。
这时,一家报刊亭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准确地讲,是摆在报刊亭最醒目位置上的周刊封面。
封面上是一个西装革履,一看就身价不菲的男人。
温文如玉的俊颜从容地面向镜头,那对黑眸宛若子夜般深不可测。这个男人无论是在照片里还是照片外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这距离看似不远不近其实永远也无法逾越。她一边想一边将视线移向他微微扣着下巴的长指和指尖上方噙着笑意的唇。
这抹温柔的笑容仅仅是他高明的伪装。
对此,她再了解不过了。
“小姐这杂志一块钱一本。”
或许是看她盯着杂志看了许久,报刊亭的摊主热情地向她推销。
“这期封面人物是楚氏集团的新任总裁,内页有关于他的专题采访。”秉持爱八卦的精神,摊主一边前倾身子凑近她,一边压低声音道,“虽然这位楚总离过一次婚,但就凭这长相、这身家,妥妥的钻石王老五,抢手货啊。”
确实。
见她似赞同地点点头,摊主更加卖力了。
“我要是他前妻,我肯定不会放开这么优质的男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哦,来这儿买杂志的人都这么说。”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