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更阴冷的风从他衬衫衣缝间钻过,贴着肌肤刺激毛孔,让他比平时更加清醒,明確的知道自己眼下正在做什么事。
半小时后,
傅文琛取出西服外套中的手机,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用拇指划通,笑起来:
&ldo;苏小姐。
&ldo;
苏忱轻已经身处竹屋內。
大概在晚上十点的时候,管家前来造访钟家,递给她一个金露寺的通行小牌子,並且转告她,说傅文琛想跟她聊聊。
苏忱轻原本不想来,
是管家靠着曾经照顾她的几分薄面,恳求她过来再见傅文琛一面。
来时的路上,她听说傅文琛的宅子被烧了。烧宅子的似乎是和庄老先生曾经非常亲近的一个侄子。虽然在国外待了很久,也和庄老先生许久没见面。但想来,这个人对庄老先生还是有着比较深的情感。
只是年纪太小,还没成年。连承担法律责任的年纪都没到,最后只被教育了一番。
傅文琛原本是不缺別墅的,但傅氏出事,他的產业应该也已经被冻结。如果连这栋房子也烧了,那恐怕就彻底没了容身之地。
苏忱轻面无表情的想这些,心里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如果换作从前,她一定不会把一个人逼到如此境地,即使对方是傅文琛,她也只是想让他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最过激的手段,就是推了块滚石下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
那场火把她彻底烧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现在,苏忱轻站在竹屋內,从窗户可以依稀看到那个人站在山崖边的石椅旁,身姿孤独而伶仃。山间雨水的打湿也让他的侧影显得更清冷。
&ldo;傅先生,
她淡声开口:&ldo;您不是要见我?
傅文琛道:&ldo;本来是想见一见的。后来仔细想,又觉得没必要,这样就很好。
音孔间的气流凝滯一瞬。
他轻笑了声,又开口:&ldo;苏小姐,现在开心吗?
苏忱轻问:&ldo;什么?
&ldo;终於如愿让我身败名裂,再无还手之力。
傅文琛轻嘆口气:&ldo;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那些东西的,但局面发展到眼下这步,我確实是没有扭转的能力。
苏忱轻微蹙眉:&ldo;傅文琛,你在放那场火时就註定会有这样的下场。
说这句话时,那个人似乎抬头看了眼她的方向,桃花眼微微弯着,薄唇勾起,
&ldo;確实。
他又说:&ldo;我听吴医生讲,你现在的心理问题也很严重,彻夜睡不着,即使睡着也是做噩梦,有时候睡梦中还会潜意识伤害自己。吴医生说,你变成这样是拜我所赐,噩梦里也总有我的造访,梦见我放火杀人,无恶不作。
苏忱轻:&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