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把三道菜和米饭全都吃了下去,可是他的肠胃并不适应一下子吃那么多,尽管这些菜大部分都是素的,可是一下子吃的过饱,也让席钧奕觉得难以消化。
没多久他开始胃疼,折腾到半夜,最终全都吐了出来,一点儿都没有消化掉。
得知这个情况的谢昱第二天还是做了晚餐送到医院,只是量减少了一半。
席钧奕依旧赏脸都吃完了,但这次他并没有像前一天那样狼吞虎咽,大概是因为量少的缘故,反而不舍得大口大口地吃了。
在席钧奕接受度良好之后,谢昱开始了他一日三餐的投喂。
每天谢昱一大早起床晨跑,回来后冲澡开始动手做早餐。
他会换着法子做各种饼:葱油饼、鸡蛋饼、肉饼、卷饼等等。
除此之外,他也会在米中掺杂一些五谷来煮粥。
午餐和晚餐都是炒菜,搭配一些菇类和肉以及虾,给钧奕的分量都很小,剩下的他和周之谨分,偶尔也会多做一个荤菜分两餐吃完。
周之谨一直在观察谢昱,同时席钧奕那边明显对三餐有所期待,神奇的是就算身处幻觉中的他对这件事也同样有期待。
另外,席钧奕的幻觉越来越混乱而充满荒诞,不局限于真实发生过的事,那些谢昱拍过的电影内容也会不时出现,他的症状介于阳性和阴性之间,阳性的表现不那么明显,阴性的侵蚀也不那么严重,具体来说,他的幻觉和妄想不会以挑起他的攻击性为主,反而是一种让他身处异世的奇妙感,他会将幻觉描述出来,有时候也会将之画下来。
但这并不代表症状就有所减缓,反而是更严重了,表现在他意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幻觉中度过。
“不能再等了,你准备好了吗?”时间就快进入九月,这一天,周之谨问谢昱。
距离谢昱见到钧奕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十天。
“他给我的感觉是把自己的灵魂放逐了一样,或许只有你能一点一点将他拉回到现实中来。”周之谨说:“速度会很慢,也不一定会有很大的进步,还可能会退步,过程会很艰难,甚至是痛苦的,你确定你能做到吗?”
这句话周之谨这段期间经常在重复问谢昱,这也是一种加强谢昱潜意识“能”的一种锻炼方法,谢昱这段时间下来不断坚定着自己的决心,实际上这的确增加了他的自信心和对这件事的期待感,事到如今,他被周之谨潜移默化到坚信只有自己才能拯救钧奕。
周之谨并没有在这方面打击他,实际上席钧奕的病情十分复杂,而能用到的治疗手段却几乎没有。
鉴于谢昱并不希望席钧奕成为实验者,因此许多未知效果的治疗手段并不适合给席钧奕用。
另外,席钧奕不能吃药,他对太多药的不耐受导致副作用比药效显著得多,首当其冲就是他极弱的肠胃。
事实上周之谨也不是西药派,他反对将那些化学成分吃进身体里,白白增加身体的负担。
其次是ct的后遗症,他如今症状严重和先前短期但多次的ct治疗脱不开关系,他有部分的记忆除非深度催眠才能调出来,否则就凭他自己回忆的内容几乎全部都是错乱的。
原本席钧奕自己期待的手术治疗是最终手段,如今在谢昱自愿担任席钧奕监护人的情形下,手术与否是需要经过他的同意的,席钧奕在病情愈发严重的情形下,就已经被划入无民事行为能力人的范畴了。
所以如果席钧奕身边没有谢昱,那么一旦他的病情再恶化,等待他的就是手术治疗。
可正因为有谢昱,一切就还有商榷的余地。
谢昱觉得他可以照顾钧奕一辈子,根本没必要做那些钧奕所申请的剖脑手术。
剖开大脑,正如珀森教授最初就对钧奕预示过的那两大风险,要么变成傻子,要么变成疯子,治愈的可能性却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