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弟弟:“川儿,我是你亲堂哥,用得着算这么清楚吗?你别忘了现在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连你开的车都是我买的,就为这么两斤桃钱,你追我屁股后面要,你寻思寻思合适吗?”“哥,说话要凭良心。你别忘了是你逼我搬过去给你当老妈子的,我成天伺候你吃伺候你喝,你犯懒不想开车,我就得送你上班;你在外面喝多了,司机摆弄不了,不管几点我都得爬起来去接你;你心情不好气儿不顺,回来就拿我和糊糊撒气,过后胡撸胡撸毛儿就当哄我俩了,我多委屈一会儿你就开骂了,再尿唧大嘴巴抽你。”两斤桃钱引出来两百斤委屈,长期遭奴役受压迫的小马驹都有点刹不住蹄了,越说心里越难受,感觉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大写的不容易,眼圈儿都忍不住红了,“说真的,你要不是我亲堂哥,我早撂挑子了,一个月开八万我都不伺候你。”被控诉的杨澈没发火,但他的反应让杨川更难接受,他脸上居然写满了“你说的这个人是我吗?”的惊讶与狐疑,然后他还腆着脸问出来了。从小就被打服了的杨川实在没胆量揍他,要不然非得左右开弓给他一顿大嘴巴,一边抽一边问他:“你是有多不自觉?把我欺负成这样,你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有没有脸?你有没有心?就算你没长良心,就算你肚子里装的是挂猪下水,把我欺负成这样也该疼一疼吧?你连猪都不如吗?我上辈子缺了多大德这辈子摊上你这么个哥哥?我他妈挖你家祖坟了?!!”杨澈眨眨眼睛,摸小狗似的摸了摸红着眼圈儿吸鼻子的小堂弟:“怎么还把自个儿说哭了?行吧,就当你说的是真事儿,哥以后注意。”“什么叫就当我说的是真事儿?那就是真事儿,真的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投胎的时候得罪判官了。”杨川含在眼里的金豆终于掉下来了,不是委屈的,是生生让这缺德哥哥气哭了。杨澈把眼一瞪:“没完了你?大晚上杵这儿尿唧什么?滚回去睡觉!”事实证明,杨川没有夸大其词,这货真的是胡撸胡撸毛儿就当哄过了,没哄好就开骂了。季灵霄拿着问客房部要的退热贴和感冒药回到小院,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高天宇中气十足的驱赶声:“别磨蹭,赶紧给我走人!”杨川吸着鼻子说:“你们这里不是有间空房吗?就给我借住一宿呗。我哥他太气人了,现在我不能跟他待在一块儿,我怕自己脑溢血。”高天宇:“他气人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你不都习惯了吗?”杨川:“负面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也要爆发一下。”高天宇鄙夷地:“拿离家出走爆发,你可真有脾气。”杨川憋憋屈屈地:“我这不是打不过他嘛,我要是有你这么凶残的肱二头肌,我早就打的他哇哇哭了。”季灵霄推开门的时候,高天宇正举着胳膊查看他的肱二头肌有没有杨川说的那么凶残。季灵霄一露面,高天宇立即放下胳膊靠回沙发里,有气无力道:“季叔叔,你怎么才回来呀?我头更疼了。”杨川:“……”你演戏就好好演,这惨不忍睹的演技是在搞笑吗?让杨川非常佩服的是,季灵霄居然若无其事的走到高天宇面前,俯身摸摸他的额头,然后撕开一片蓝色退热贴,贴在了那颗故作虚弱的狗头上。季灵霄转身去倒水,高天宇立即支棱起狗头,朝杨川凝眉瞪眼:看毛看,赶紧滚蛋!季灵霄转身回来,手里端着一杯白水一杯果汁,果汁给了杨川,示意他自便,然后用白水泡了一包板蓝根,抠了一粒感冒药,一并递给高天宇,道:“氨酚烷胺片比较苦,你用这个送服吧。”杨川:“……”这平淡又温暖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那个,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作者有话要说:早晚要被狗头宇笑死,他长我笑点上了。小马驹和豺哥单独拎出来也没啥,凑一起就很戳我笑点。说老实话,这文收藏多少现在我已经不关心了,我更的好开心,每天都哈哈哈哈哈嗝儿这样。赖皮狗与肉骨头正当杨川在安静的走开和勇敢的留下来之间犹豫不决时,杨澈发来一条语音信息,需要一个台阶的杨川抱着赌一赌的心态点开了语音信息,然后他的缺德堂哥用事实告诉他,别对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象,哥肚子里装的就是一挂麻木不仁的猪下水。“杨小川儿,你长能耐了?敢跟我使性子,惯得你!”是杨澈那张破嘴最常吐露的刻薄数落,随即吱呀、哐当、咔哒接连三声细响,是关门上锁的声音,“你要是回来叫门你孙子,我要是给你开门我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