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是按照开派对的模式?怪不得俗话说三年一代沟,他和这些人不知差了几百几千个代沟,当真是可笑。
“哎,算了算了。”谢曜挥挥衣袖,一屁股坐在郭靖旁边。
郭靖见他脸色不豫,以为他生气了,轻轻拽拽他衣袖,问:“你生气了?”谢曜切了一声,道:“我无缘无故生你气作甚?”
郭靖点点头,说:“你不生我气那是极好的,就怕你生气不说。”
这时拖雷和华筝也爬到石头上,望着天空大呼美丽。
这样的夜晚谢曜不知道一人度过多少个,如今再看满天星斗竟没有了多大感觉。倒是另外三人作息时间很有规律,是以对夜晚的景色十分惊叹。
“曜弟,这次见你后,下次不知在什么时候了。”郭靖忽然语气十分低落。谢曜好笑的看他眼,说:“快了,十年之约快到,再过五年,我们就可以切磋切磋。”
上次郭靖和谢曜切磋被柯镇恶说了好久,是以这次他再不敢提切磋的事情。
谢曜见他没有答话,于是自顾自的望着天空数星星,聊以消遣。郭靖听他数来数去,十分好奇的问:“你数星星做什么?”
“这个嘛……”谢曜不想说自己是因为无聊,这是对寿星的不礼貌,于是乱编道:“我小时候听人说,数满一万颗星星可以许一个愿望,所以我数数看。”
华筝听见,忙道:“我也要数!我也要数!”
郭靖也一脸捡到钱表情,抬起头挨个挨个数起来。
谢曜见他们着魔似的忍不住好笑,躺在石头上翘个二郎腿,眯眼小憩。
夜风吹拂着宁静的草原,斡难河的流水声潺潺。时间流逝,等谢曜再睁开眼,华筝和拖雷互相依偎,已然陷入熟睡的梦乡;而郭靖却还坐在石头上,指着夜空,声音有些喑哑:“八千零九百三十四,八千零九百三十五……”
“你怎么还在数?”谢曜呆了呆,觉得不可置信。但转念一想,以郭靖的性子,如果不数才奇怪了。
郭靖见他醒了,扬起脸笑说:“我要数够一万颗许愿!”
谢曜瞧他这话说的像个非主流似的,也不好泼他冷水,而是问:“你想许甚么愿望?”郭靖答道:“我要和拖雷一辈子做安答,和曜弟一辈子做兄弟。我的妈妈身体健康,大宋国泰民安,草原牛羊成群……”
谢曜揉了揉太阳穴:“你够了,不是只能许一个吗?”
“对……”郭靖纠结半晌,于是道:“那我就许第一个罢。曜弟,我们结义时烧过香,斩过臭蝽虫头,喝过血酒,这辈子不管多少年不能见面,情义都不能改变。”
谢曜见他眉间略带忧虑,想来是柯镇恶这五年间让他觉得人事易分,小小年纪也的确难为他了。不过他既然这么说,表明他心里有自己这个兄弟。
思及此,谢曜心下一暖,语气也郑重很多:“那是自然,不管十年,二十年,一百年,都是好兄弟。”谢曜抬手锤了下郭靖肩膀,笑道:“咱们可发过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好了,快继续数罢!”
“数?”郭靖茫然抬头。
谢曜嘴巴一歪,提醒道:“你不是要数一万颗星星吗?”郭靖神色突然变得惊慌,站起来手足无措道:“我刚才数哪里了?”
谢曜骂他一句呆子,方道:“八千零九百三十五!”
当郭靖抬头专心数数的时候,谢曜心下却想,这五年时间真是什么都没有改变,郭靖还是一样的呆,但不知多少年后,大家是否还记得今夜无忧无虑的细数繁星。
作者有话要说:
☆、识时务者
短暂的相聚后,郭靖等人便和谢曜分道扬镳,谢曜临走时捶了下他肩膀,许诺道:“好好练功,五年后在围场一较高低,你比我大好几岁,被我打的哭鼻子那就不好看了。”
郭靖除了忙不迭的点头,便是傻笑。
谢曜和他们分别后竟有些失落,将天书抱在身前仿佛抱了一条狗,喃喃说:“你说五年后我到底赢不赢郭靖?”
天书嗤笑道:“看你这样子你觉得你自己稳操胜券?”
“不是我说大话,今日一见,郭靖脚步虚浮,显然内功没有到家,而他外门功夫却不错,我猜江南六怪极盼速成,有时反而窒滞良多,他们望徒艺成心切,督责綦严,但郭靖绝非聪明颖悟之人,较之常人都略有愚钝,正是欲速则不达!虽说武功重在内外兼修,但如今我要胜出,易如反掌。”
谢曜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天书这几年也是看着他过来。九阴神爪的功夫谢曜已然全部学会,只欠领悟和实战。相比天书自己,连蜡烛都变不出几根,更没资格说谢曜不是。
天书问:“那你自己的意思是什么?”
谢曜沉吟片刻,道:“明日我去探探师父的口风。”
谢曜打坐了两个时辰,立马恢复了熬夜的精气。乌日珠占比他还要晚些睡醒,十分纳闷儿自己昨晚上怎么睡过去的,谢曜趁着她脑子迷迷糊糊,胡乱编造些给搪塞了。
乌日珠占对此深信不疑,只得揉揉额角继续完成昨天没有完成的事。
到了傍晚戌时,谢曜准时在树下等着朱聪,朱聪这次却有些姗姗来迟,见了谢曜二话不说蓦地欺近,发掌便往他胸口按去。谢曜见他没来由的出手便打,立时便明白朱聪又考他反应来了,当下侧身避过,道:“师父你可不用给我面子。”
朱聪笑道:“我给你里子,接好了!”左手劈面又是一拳,劲道甚是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