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过生日就是提前三天开始接受祝福的。”
“可你已经长大了,你已经是个三十——”江停话音戛然而止,脸色变幻莫测,少顷咬牙道:“生日快乐严峫……我说你这种时候就不要顶我了!”
无产阶级狠狠发力,勇敢掀翻了资产阶级的重压,但还没来得及成功逃离万恶的资本主义统治区,就被反动势力劈头盖脸地抓了回来,翻身压下,含混不清道:“顶一个嘛,顶一个又没什么,又不会少块肉……”
“大清早的!严峫!”
“就是因为大清早所以才……话说我突然发现你早上竟然没反应,你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嗯让我检查下,来乖不要动,检查下!”
“你才有问题!”江停狼狈道:“你自己植物三年醒来试试,能跑能跳就不错了!”
严峫毫不脸红:“我没问题,不信的话现在就给你证明一下。哎别动,让我再顶顶,别那么慌着起床嘛你说你这人……”
巨大的实木床愣是没扛住两人的扭打,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空调毯在踢蹬中皱成一团,慢慢向床下滑落,垂在厚厚的浅色羊毛地毯上。
“唔——”
江停埋在枕头间,T恤领口被活生生拉下肩颈,发出细微的喘气。就在这时外屋突然传来门铃——叮当!
严峫猛地抬头。
主卧方向传来震天音乐,那是智能控制门禁的平板电脑。严峫在开门和装不在家之间稍作犹豫,三秒钟后果断决定去他丫的,重新俯身抓着江停的T恤下摆往里伸。
“有人,有人!”江停手肘竭力格挡敌人蛮横的攻势,气喘吁吁道:“你爸妈来了!”
严峫就像头饿了几年的雄狼,一条手臂把江停死死禁锢在怀里,沙哑道:“不可能,你自己看看这才九点,他们要到中午才……”
叮当!叮当!
门铃不屈不饶,叮当!!
昨晚严峫摸进客卧时顺手带来的手机突然震响,大有你不接我决不罢休的架势。严峫呆愣几秒,终于绝望地骂了句,从床头柜上抓起手机一看,来电果然是:
妈。
“——儿子!”电话那边传来曾翠女士热情洋溢的声音:“我们到了!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