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在刚才就被九方质点了穴,动弹不得,此刻僵硬着脸,斜视道:“宗主大人好威风,当初那暗卫不洁身自好也就罢,还顶撞长老,僭越欺主,您竟还留着他的命?暗卫的命是命,许侧室与您未出世的孩子,不算命?”
九方质回眸对上玄九冷硬的视线,像警戒的狼,可他肩上的伤口流血不止,看着甚为严重,眉头一皱,朝筎巫看了一眼。
筎巫本是站在门外,接到九方质的眼神后终于敢进来,几个暗卫相互搀扶着靠在门上,眼神却依旧盯着秦安,像是蛰伏在山林里的狼。
啪得一声,秦安脸上快速浮现一个巴掌印,嘴角出血,愣了一瞬,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吃人。
“本座的人,你要如何收拾?”
九方虞脸色一变,喝道:“质儿!”
九方质抬起眼帘,眸中冷意瘆人,周身散发出强大的威压,毫不收敛的,让秦安感到血气翻涌,内腑被冲击受损,喉口引上一阵腥甜。
“姑姑,你好像管得太多了,也老了。”
九方质探出指尖,飞出一根银针打进九方虞的手腕经脉处,平静道:“姑姑糊涂,竟在宗祠内动起刀剑,这段时间就先歇歇吧,抄抄书,也是好的。”
“秦安,本座谅你刚回来,实在辛苦,将功折罪,如何?”
九方质微笑着,眼底寒意不饰,虽是询问的语气,但却不容置疑,宛若不是要放过她,而是要送她上刑台。
其他长老可比九方质先知道今日此事,只是都没敢来祠堂得罪人,干脆是半作痴呆半作聋。
九方质毫不顾忌地回身一把将玄九抱起,直奔回殿。
别说被抱着的玄九,就连九方虞和秦安都愣了,祠内寂静一片,玄卫顺着自家主子的身影转着脑袋目不斜视。
玄九望着九方质,眼里带了惊恐,一时忘了挣扎,直到跨出门槛,天光大亮,才猛得反应,挣扎着要下来:“主人主人!”
“别动!”
被九方质严厉一喝,玄九手都不敢动了,原本苍白的脸色都霎得变红,连同肿起的面颊,两个巴掌印叠加在一起,倒真有一副被坏人欺负惨了的样子,至少,在他眼里是这么觉得的。
温向烛赶来时便遇见九方质怀里抱着一个受伤的男人,脸色有些僵硬,“师兄没事吧?”视线转向他怀里的人,却是被披风遮得严实。
九方质冷眸扫了他一眼,淡淡嗯一声,径自越过他离去。
玄四和玄六各自搀扶着兄弟,跟在主子后面,只朝温向烛微微点了个头,连一个眼神也未给。
暗卫阁楼内,筎巫算是手忙脚乱,这个伤着,那个也伤了,药箱就没机会合上过。
玄三伤得轻,正给玄二剪下衣服,眼里含着心疼,“忍一忍。”说完,将粘连着血肉的黑衣脱下,露出一道完整的肉痕来,玄二脸上瞬间褪了血色,咬着牙,不闷一声一响。
玄一情况也没好到哪去,玄十被哥哥们的保护得最好,只有几道剑痕略微擦过,出了点血,几道伤加起来都没其他人一道伤口深,但也是唯一在哭的,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