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野营之旅只有一天一夜,今天下午两点就要坐大巴车下山。白天是自由活动时间,经过昨晚的团建游戏,不少单身男女相互打了照面,就比如齐韵良就加了一个小哥哥的联系方式,约着早餐后去爬山,中午就去山上农家乐吃饭。“我带的这些干粮就劳烦书白美女和妹夫帅哥帮忙吃完。”温书白不理解齐韵良转变得这么快,“你和秦涛真的没戏了?”齐韵良:“没了,我跟他都是过去式了,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为什么呀?”“额,”齐韵良沉默半分钟,“怎么说呢,可能是我跟他的想法不一样吧。他注重精神上的慰籍,但我觉得肉体也是不可或缺的东西。”温书白:“啊?”“你懂那种感觉吗?”齐韵良抹了抹嘴唇,想着该怎么用通俗易懂的话表达。“就是……你有听过一句话吗?性是爱情的调味剂,不可贪多,但也不能没有。而在秦涛的爱情价值观里,这是一个谬论,可我却深信不疑。”“他认为两个人相爱和性爱没任何关系。我跟他观点不一样,哪怕以后在一起了必然也会产生矛盾,况且我们之间本来就有天然的矛盾在。他在部队,我在舞团,一年到头见不着几次面,还不如及时止损,祝他早日找到属于他的灵魂伴侣。”温书白听懂了她的意思,但并不完全理解。她没体验过性,自是不能完全站在齐韵良的角度上看问题。但从只言片语中她看出齐韵良和秦涛之间最大的问题所在:一个将性看得没什么作用,另一个又很注重。齐韵良:“所以,你明白了吗?”温书白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她现在还蛮想知道doi到底是什么感觉,越是没经历过,越是好奇。大人都怕青春期的孩子误入歧途,可青春期时的温书白神经绷紧,压根就没那方面的心思。“看吧,这才是一个已婚妇女的正常想法。”齐韵良吃完面包,擦完嘴后拍拍手,起身说:“我要去找我的另一颗树了。”温书白待在原地,手里拿了盒没喝完的牛奶,默默注视齐韵良走远的背影。她跟齐韵良是大学同学,还在一个宿舍,毕业后一起来的江城舞团。齐韵良的感情生活是宿舍里最丰富的,所以才得了“情圣”一称。当时大四的一个晚上,齐韵良和小安神秘兮兮地锁好宿舍门,关灯后把她和小张拉下床。那是温书白第一次看毛片,看得她心惊胆战,几度捂眼不好意思直视。那一晚,温书白生活里一道新世界的大门砰的一下打开。齐韵良说doi是爱情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那她是不是应该对江左产生那一方面的想法才正常?可感觉往那方面想又不太正常。一声响指,温书白抖擞一下。江左收回手,坐到她旁边的小马扎上。“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温书白脸开始发烫,“你找我有事?”“下午回去的时候我想去配副眼镜,你去吗?”“去。”想都没想的答案。江左意味不明的一笑。温书白立马解释:“反正目的地一样,我想散散步。”江左敛了神色,若有若无的笑容殆尽。“你刚刚在想什么?”“没什么。”温书白吸了一大口牛奶,将牛奶盒吸得干瘪。她的面中染起一团粉红潮色,不禁回想起那晚宿舍的毛片。她紧抿红唇,发了疯地问:“学神,你做爱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江左:“?”“是真的很舒服吗?”“……”江左的表情不对劲,温书白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问这么私密的问题太唐突。她还是去问齐韵良吧。“没事,我随口一问。”温书白尴尬一笑,抱着牛奶盒看河的对面。江左下意识推眼镜,手到鼻梁出后发现没有眼镜,遂放下手。“你想和谁做爱?”温书白紧张了,“我没有,我没这么想,我真的就随口一问!”她后悔神志不清突然把心里想的问题问出来,造成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以至于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都躲着江左,而江左也识趣,在回去的路上待在中科院的那一辆大巴车上,没再过来找她。只是眼镜还是要陪江左一起去配的,昨晚江左的眼镜被小男孩坐坏,她再怎么也有四分之一的责任。-眼镜店装横明亮,即使是白天,依然灯光通明,全面镜子的墙面设计让整个店面看起来大了不止一倍。江左配眼镜前进小黑屋里检查视力,温书白跟进去看了一两分钟,觉得无聊便又出去,在放着各式各样眼镜的玻璃展台前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