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葭哆嗦着手,意思意思地扒了几口饭菜,柔柔道:“我很喜欢。”司徒衍满意地大笑,手指掠过她浓稠柔滑的发丝,似笑似叹:“说你娇,你还真的是娇气啊。”沈葭无语,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早晚有一天,要你在我这里翻船。陪太子用完晚膳,沈葭匆匆出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门口,她忍不住,将胃里的食物都吐了出来。一进房门,擦亮灯烛后,看到满手鲜血的张嬷嬷,她又是浑身一颤。“嬷嬷,这是谁做的?”沈葭惊诧地问。“小姐,你不要过来。”张嬷嬷含泪,朝她摇头。沈葭没听,往前走了几步。一个黑影倏然从暗处蹿出。沈葭面前寒光一闪,不过片刻的时间,她的脖子上倏然多了一柄剑。“沈大小姐,以前是我小瞧了你。”孙侍卫的面庞暴露在烛火中,冷冷地直视她。“孙大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沈葭的神情镇定,假装不知道,好奇地问:“我还要问大人,我让大人帮忙送的佛经哪去了?”“你不必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孙侍卫咬牙道:“净安师太为难你多日,你应该在一开始就想对付她了。”净安师太误以为是他坑了她,差点跟他撕破脸皮,还威胁他,要将两人的奸情抖出去。孙侍卫不管如何解释都没有用。孙侍卫越想越气愤,干脆威胁起来:“若是沈家二小姐知道你有这么大的变化,她大概会很感兴趣的。”沈葭状似惶恐地说:“千万不要告诉我妹妹。既然孙大人今天过来找我,那就是还有商讨的余地。大人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孙侍卫贪婪的目光肆意地在她身上打量,少顷,狞笑一声,“如果沈大小姐愿意陪我共度一晚,我就不计较你骗我的事。”沈葭还没说话,张嬷嬷已经喊出声:“小姐,你不能答应他。”“怎么样?沈大小姐要是不愿意纡尊降贵,我这就告辞了。”孙侍卫的剑滑过沈葭的脖颈,削下她鬓边的一缕发丝。然后,他收回剑,将她的发丝攥在手心,一副要走的架势。沈葭看上去犹豫了很久,才揉了揉掌心,无奈地回:“我答应你……”孙侍卫听罢,哈哈大笑,“子时,我们在西面的庭院相见,要是沈大小姐不来,我就按照刚才说的做了。”扔下一句话后,他将她的发丝放到鼻尖轻嗅,一边念着“真香”,一边嚣张地走出去。沈葭见人走了,赶忙去将张嬷嬷扶到床榻上,为张嬷嬷处理手上的伤口。在二十一世纪时,她成长在一个中医世家。她的爷爷是国际上颇具名望的医学教授,她也熟知医理,处理起简单的伤口来,得心应手。说来也巧,当她胎穿到这个时代以后,沈夫人也曾留了本医书给她。只不过,医书的奥秘,她还没有参透。在看清张嬷嬷的伤口,看到那纵横交错的伤疤时,沈葭倒吸了一口气。张嬷嬷的手若是不想废掉,还需要好几个月的保养。“小姐,伽蓝寺不能留了,你快走吧。”张嬷嬷不顾自己的伤势,忙着给沈葭收拾行囊。沈葭抓住包袱,坚决地摇头:“我要是真的逃走了,就方便别人给我安插一个货真价实的罪名,过一辈子的逃亡生涯。”她是要出去的,但是,是正大光明地走出去。如今,她的母亲已经死了,她又被关在这小破庙里,便宜全被沈湘母女占了去。如果,她逃出去了,就真的永远无法翻身,正中了沈湘的下怀。恐怕她以后的遭遇也会跟原书一样,任由沈湘和男主拿捏。何况,趁着太子还没死,她现在要抓紧时间接近太子。“你糊涂啊。”张嬷嬷长叹一口气,“夫人若是地下有知,应该也舍不得你遭人侮辱吧。”沈葭握住她的手,“我娘也不会希望我一辈子都待在这个鬼地方,抬不起头。”张嬷嬷低头不语。“小姐,连一个侍卫都敢轻贱你,如果你再在这里待下去,只怕还没近得了太子的身,就已经……”张嬷嬷老泪纵横,抹了一把鼻涕,“你长得这般美貌,也不知是福是祸。老奴实在不忍心让你继续留在寺内受苦,老奴对不住夫人啊。”张嬷嬷想起过去,外人对侯府几位小姐的评价,都说身为嫡长千金的沈葭长相太过明媚,不一看就像祸水,倒不如沈湘看着秀丽讨喜。沈葭一脸黑线地看着脑补过度的张嬷嬷,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嬷嬷,你先别哭,按我说的做。我们就不会有事。”她既然发现了净安师太和孙侍卫的秘密,那两人必定会想办法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