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内,红绸遍地,流光溢彩,极尽繁华。沈葭坐在宽大的喜床边,手执罗扇,遮了芙蓉面,静静地等待自己的夫君到来。不知过了多久,听得侯在外头的人称呼了一声“陛下”后,殿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朝自己靠近时,沈葭不由得屏住呼吸。两人虽是早已熟悉,但如今在她面前,他已经是夫君的身份。在心怀期许的同时,她自然也会有那么丝忐忑。待司徒衍的身影临近时,沈葭又闻到他身上的酒意。她心想,司徒衍今日是新郎,其余的藩国国君和郡王纷纷前来祝贺。司徒衍需要接待的贵客甚多,在外待客时,难免会多喝几杯,不小心醉倒。沈葭打算去帮他解衣。然而,罗扇的扇柄处,蓦地多了修长有劲的手指。沈葭咬着贝齿,默默地将自己的手下移一寸,司徒衍的手也跟着她下移,似是有意与她的手指紧紧相贴。手指相触间,带起微微的酥麻之意,惹得沈葭面染红荔,情不自禁地微垂螓首。倏然,只觉手中的罗扇被一道力往旁侧挪去。沈葭一惊,忙是抬头。结果,她望进了那双水光潋滟的凤眸。着了一身火红喜袍的司徒衍,面带柔情,眼神清明,毫无醉酒的迹象。他说,“今日,是朕大婚的日子,有再多的酒,朕都要留到日后再喝。”沈葭抿唇轻笑。刹那间,阳春三月的桃花齐刷刷地绽放,满室似是氤氲着香气,让人如同身处在十里桃花林中。而她身穿嫁衣,发髻上赤金的步摇轻晃,正是那桃林里最亮眼的风景。此时的她,颊带粉晕,肤若凝脂,坐在那,就像个最精致的瓷娃娃。而一双盈盈妙目内,含了一波春水,风情无垠,透着若有若无的媚态。她笑,“皇帝哥哥说的在理,但今晚,有一杯酒,还是不能少的。”司徒衍陶醉在她的一举一动里,听到她的声音,才是一拍脑袋。“我差了忘了正事。”他令仆妇送来合卺酒。沈葭接过其中一杯,皓腕绕过他的手臂,将酒饮下。她本就不胜酒力,这一杯下去,酒劲一上来,两腮红得几乎要滴血。“喝了这杯酒,你该叫我什么?”司徒衍在她的身侧坐下,扶了她的腰肢,轻声诱哄。沈葭感觉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顺势枕在他的肩头。她抬起柔荑,轻轻地揉着额头,迷离的眼神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司徒衍?”如猫儿般的轻吟自她的喉间溢出,勾得人心痒痒。司徒衍的眸光微暗。他本意是让她喊自己一声夫君的。见她没有答对,他也不心急。长夜漫漫,他也可以慢慢地教导。司徒衍伸指,揩过她的小脸蛋,沾了细密的汗珠。“你这么热,我帮你把衣裳脱了好不好?”嫁衣厚重,有好几层,穿在身上,好像是有些热。迷迷糊糊间,沈葭点了头。司徒衍的眼角处浮动着危险的暗芒,开始耐心地为她取下钗环,解开嫁衣。红帐垂落,枕上和被上的鸳鸯像是活了过来,沈葭倒在榻上,被剥去衣裳。可她非但没有感觉到清凉,反而越来越热了。她的樱唇一张一翕,喃喃地念着:“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呢?”“没有不对。”司徒衍轻碾过她的唇,凤眸里光华流转,面上却是沾染了欲色,妖肆惑人。滴滴汗珠从他的额上落下,他喑哑道:“你是喝多了而已。”番外2“是吗?”沈葭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她仍然感觉怪怪的。身体上似囤了一团火,经人点燃后,那团火迅疾地将她包围,尽情地灼烧起来。在烈火的攻势下,她的乌云铺陈在玉枕上,双颊染血。迷离的眼神,流转着颇多春情,真可谓是媚色可餐。司徒衍爱惨了她此时不胜娇弱的样子。那段颈子洁白纤细,泛着柔光。自喉间溢出的婉转莺啼让她无法自拔。“娇娇,你该叫我什么?”司徒衍的嗓音里多了几分隐忍,额上的汗水涔涔,青筋微露。他并不心急,磨得沈葭都有些不满。沈葭却是不满地嘟囔,握起小拳,捶了几下,“你别在我眼前挡着,好黑,我都看不见光了。而且,你好重。”司徒衍的唇角一抽,脸黑了大半,心觉她是不是被他宠坏了。接下来,让她乖乖地将所有的不满都咽回肚子里,让她眼里心里只能容得下他一个人。沈葭虚软无力,只能攀着他,一声声地喊着:“夫君”。简单的叫唤声里,捎带了女子特有的甜糯,听得司徒衍心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