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不至于打个招呼就走人,他不说话,她只得找话问:“听说是胃病,严重吗?”
徐靖南说:“急性胃炎,以前也犯过,这次反应比较厉害,医生就建议住院疗养半个月。”
莫颜点点头,似是还要开口,徐靖南抢先说:“那个……要不你进去坐会儿,我去趟厕所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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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看见他举着盐水开门莫颜就注意到了,又打量了他一眼,“没有人陪你去,”
“我一个人就行。”徐靖南说,他这些天都是这样过来的。
莫颜很浅淡的蹙了下眉,“怎么不找护工,万一滚针怎么办,”
确实,徐靖南第一次打着点滴自己上厕所,扎着针的那只手整理裤子时就滚针了……不过眼下,“一会儿再说,我先去厕所。”憋不住了要……
莫颜看了他一眼,抬手拿过盐水袋,在他困惑的注视下说,“我陪你过去,到时候找个人帮你。”
她语气不容拒绝,但又是为了他好,徐靖南有些懵,但此刻也顾不上其他了,先解决生理问题是正经……其实即便不尿急,他多半也不会拒绝。
从厕所出来,莫颜温声向帮忙的人道谢,接过盐水陪着徐靖南往病房走。
厕所和他住的病房在一头一尾,穿过整个走廊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经过护士台,里面的小护士已经换了人,热情的打招呼说:“哟,今天有朋友来探望呀?”
徐靖南应了一声,莫颜冲她点了点头。
走廊里都是住院的病人和家属,同样也有举着水袋陪上厕所,陪散步的,基本都很少说话,偶尔说也是各自小声示意一下。徐靖南和莫颜穿梭在其中,竟然也是莫名的和谐。
“家里没有人过来陪你?”回到病房莫颜问。
徐靖南说:“没有告诉他们,他们也未必有时间。”
病房里摆了不少鲜花和果篮,看样子他倒是也不缺人来探望。莫颜来之前本想看看他就走,谁知道正好撞上他去厕所,陪他走了一趟,倒不好直接走人了。
徐靖南说:“靖西找你说我生病了?”
“嗯,偶然在咖啡馆里遇上了。”
正是中午,门外有人敲门,刚才打招呼的那个小护士推门问:“徐先生,要不要帮你在餐厅买饭?”
“不用了,今天有助理送来,谢谢了。”徐靖南靠在床上,感激又帅气的冲她昂了下头,小护士脸一红,关门走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莫颜一直都在看着徐靖南,他以前不这样,至少在她面前,假如像今天一样生病,他肯定会折腾的整个徐家都鸡犬不宁,甚至会借机对她吆五喝六的指使她。
如今在外面,他一个人,即使病倒虚脱住院,也不求家里帮助,也能马马虎虎凑合。
徐靖南跟护士说完话,扭脸正好看见莫颜在盯着他,意外的愣了下。莫颜转了视线,看了看他桌上的几瓶药问:“怎么突然会急性胃炎?”
“以前也犯过,去年也住过半个月的医院,那段时间跟客户喝酒喝太多……最近也是有些忙,没顾上吃饭。”
这话确是不假,他那天单方面的跟莫颜吵完架,说心里不爽是轻的。但毕竟不是以前,会郁闷的找瓶酒关在家里三天不出门,他还有公司和责任,也不至于为情所困到寝食难安。只不过当时心情不好,工作起来就格外不要命,午饭要秘书提醒,晚饭常常因为加班忘了吃。上次患胃病后根本没养太好,医生早就特别叮嘱过,一定要注意养护,被他这样一忽视,一贯脆弱的胃登时就傲娇找存在感了。
莫颜想起那天徐靖西的话以及刚才过来的小护士,问:“医院里的食物营养搭配怎么样?”
“凑合吧。”徐靖南说,“医生让多吃粥类、汤类的东西,医院做的不怎么样,小赵给了我一张外卖电话,挺方便。”
床头柜上果真放了张a4纸,酒店、电话,助理打印的整整齐齐。莫颜扫了一眼,说:“怎么没让助理陪着你?”
徐靖南不在意的笑了下:“她有自己的工作,怎么能麻烦她,我跟她就是上下级关系,生病这种事就算了。她这几天每天都会过来,给我送些文件,有时顺便送午饭。”
“晚饭呢?”
“嗯?”徐靖南有点没反应过来,顺口说:“叫外卖,或者请护士帮忙,昨天没有挂水,我自己去食堂吃的。”
莫颜便不再说话了。
其实徐靖南这几天生病,自己都觉得可怜到蛋疼。
想他以前生个病,哪个朋友不是时常露面陪他消遣解闷,住个院也不至于是半夜叫救护车,住不上病房,连上个厕所都是自己举着水袋去。
而现在,徐家他不想联系,h市这边,除了客户、公司,也根本没几个像孙维之那样随便使唤的朋友。
徐靖南到h市来创业,跟家里差点闹翻脸,没了家世背景做后盾,没有铁杆朋友支持,独身一人摸索至今,绞尽脑汁的利用人脉资源,陪酒陪玩,至此方知从一无所有做起的艰难。尤其他还经历过资金周转困难的时期,到此时,总算是对金钱、对事业有了新的观念与看法,不像从前一样挥金如土,终日无所事事。
幸好,得益于一年多的成长,纵然现在的状况跟过去相比辛酸的不是一点半点,徐靖南也还是心甘情愿的受着了,甚至还会自我安慰,这次总比去年喝到吐血,当真无亲无友关心要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