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纪牧山夫妇在杨昭夏向纪满求婚当晚,给纪满发去了消息,让他周末把杨昭夏带回家吃饭。于是在杨昭夏生日过后的那个周末,杨昭夏和父亲杨瑾钰一起,请纪牧山夫妇到外面吃了顿饭,两家长辈首次见面便是坐在一起吃亲家饭,席间杨昭夏和纪满都紧张得出了一身汗。依照纪满的意思,这一次不再大办婚礼,只家人之间一起办个家宴即可。碍于杨昭夏的特殊身份,长辈们也都认为确实不宜铺张,最终决定在纪家举办家宴。家宴是在纪满生日那天办的,纪家还来了不少亲戚,而杨昭夏这边,除了杨瑾钰,便是陆予晗和他的两个儿子陆念君和陆怀瑜。而纪祁笙,在宴上短暂的露面之后便很快离开。陆予晗没有说太多,只是另外又送了礼物给纪满,陆念君和陆怀瑜还人小鬼大地站在杨昭夏和纪满跟前,一人拿一束小花大声地祝福两人白头偕老。婚后杨昭夏便正式搬回了他和纪满的家里,他本来不放心让杨瑾钰自己一个人住,但杨瑾钰表示他不想打扰小两口的二人世界,自己也还老当益壮,暂时还不需要人照顾,杨昭夏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打算以后再买一套别墅,然后说服杨瑾钰搬来跟他们一起住。纪满跟t大协商过后,也如愿地转为了客座教授,不再需要经常性地回学校上课,可以更自由地安排时间,像他希望的那般成为了杨昭夏的小跟班。两人的小日子过得很甜,婚后一年依旧如胶似漆,还像刚谈恋爱时一样。这几天的天气不好,昨天的天气预报便预测要下雷雨,今天上午天空也阴沉沉一片,待中午刚过,早已乌云密布的天就下起了倾盘大雨。现在时间是晚上九点,杨昭夏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书,他翻看了几页,心思并不太在书上。纪满搬了椅子坐在床边,正在给他按摩左小腿,旁边还放着一会热敷要用的药包。这一年下来纪满也有经验了,下午讲座结束就开车去工作室,果不其然就看到自家先生已经在办公室里拄上了拐杖。大多数时候,杨昭夏都不太在意旁人的眼光,他腿疼得厉害时,都很坦然会用拐杖。纪满从来不说,但每次看到杨昭夏拄拐杖的样子,心里都难受。他千叮咛万嘱咐,要杨昭夏腿痛了就给他消息,他会来接,杨昭夏跟他开玩笑,堂堂一个大学教授却总要当他一个普通摄影师的柴可夫斯基。纪满反驳他,就没见过拿那么多奖的“普通”摄影师,语文不好赶紧去重新学学。晚饭是去杨瑾钰那边吃的,杨昭夏腿痛的厉害,自然是下不了厨,杨瑾钰也有点担心,他们便干脆回去了一趟跟杨瑾钰一起吃晚饭,晚饭过后才回他们自己的家。回家收拾妥当洗过澡后,纪满就马上把一套工具拿出来,勤勤恳恳地给杨昭夏做推拿。其实平时纪满也常会抽空给杨昭夏的伤患处做热敷和按摩,只是左腿更严重些,到了天气不好的时候,纪满就免不了更紧张。杨昭夏的痛症,一般阴雨天时尚可忍耐,可若是雷雨或是大暴雨便总要发作得厉害,杨昭夏若还能到书房修修照片做后期那说明发作得还算轻,可若是发作严重时,根本连床都下不去。纪满如今一到阴雨天就紧张,就怕杨昭夏痛症发作时,自己不能在身边照顾。今天若不是讲座无法改期,他也不会让杨昭夏自己在工作室忙碌。尽管杨昭夏和他说了很多次,其实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这病根横竖是已经落下了,再怎么敷药按摩也不会跟以前一样,何必总那么辛苦麻烦。但纪满不听,坚持要把老中医交待的落实到日常生活中。“今天可以了,明天再弄。”杨昭夏看了看时间,都一个多小时了,便放下书去拉住纪满的手。小家伙的手给他按摩做多了都不像从前那么软了,而且手上总有药味,杨昭夏皱了下眉,又说:“你要放心不下,以后我自己来,这么下去你的手成什么样了。”“你嫌弃我啊?”纪满知道杨昭夏其实是心疼自己,也不想让他总是把态度放得那么低,但是他真的觉得,照顾自己先生是很天经地义的事,何况这病根说到底也是因为他哥哥才落下。“别胡说。”杨昭夏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一包湿纸巾,取了一张仔仔细细给纪满擦手,说道:“你是纪小公子,是纪教授,不用勉强自己替我做这些事。”“我没有勉强,你不能连这点事都不让我为你做。而且,我在你面前,为什么还要做纪家的小少爷,做旁人眼里的纪教授,我明明只是你的满满。”纪满不同意杨昭夏的说法,他就只是想为自己爱人多做点事,可杨昭夏总还是这样一心疼了就忍不住要把他捧在掌心里,恨不得让他什么事都别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