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主母和恶霸头子有染,那些无赖肯定不会来周家闹事儿啊。
不是,这比闹事儿更可怕好吧。
苏景殊小心翼翼的问道,“青松啊,这事儿你哥哥知道吗?”
周青松烦躁的抓抓头发,“我和他说过,但是他不信。”
他哥这人脾气好还任劳任怨,在外面是独当一面的周家当家,回到家事事都以他嫂嫂为先。
嫂嫂说往东他哥不敢往西,嫂嫂说捉狗他哥不敢撵鸡,也不是说他惧内,就是在嫂嫂面前言听计从,不管嫂嫂的要求有多离谱他都没意见。
家里生意忙,他哥经常要出门做生意,所以总觉得亏欠嫂嫂,可是他不在家的时候嫂嫂快活的很,家里根本不是他以为的和美圆满。
他在家的时候嫂子或许还会收敛些,他去京城读书,哥哥要是也不在家的话,那还不是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何必非要强求?
苏景殊也有些发愁,“要是直接和你哥哥说的话,他会不会依旧不相信?”
周青松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那毒妇都要害他性命了,这次不信也得信。”
“现在去说可能会让你嫂嫂趁机挑拨你们兄弟感情,不如等你哥哥自己发现。”苏景殊提议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果他亲眼看到你嫂嫂要害他,肯定就知道你说的不是假话。”
如果亲眼看到之后还觉得他媳妇是个柔弱的内宅妇人,所谓的谋财害命都是来自弟弟的中伤,那就没办法了。
恋爱脑,狗都不吃。
收拾收拾挖个坑埋了吧。
周青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完小同窗的建议有些不放心,“我哥手无缚鸡之力,这些天又病着,万一真让她得手了怎么办?”
虽然他哥在感情上是个糊涂蛋,但那毕竟是他相依为命的哥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哥被恶毒嫂嫂害死。
赵仲针指指身旁的护卫,“好办,我派两个护卫暗中保护你哥哥,在
你嫂嫂和你哥哥单独相处的时候守在暗处旁边盯着。万一你嫂嫂真的要动手,以他们的身手肯定能救下你哥哥。”
他带出来的护卫都是好手,飞檐走壁都不在话下,肯定能保住周家兄长的性命。
周青松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同意这么安排,然后起身朝赵仲针深深行礼,“多谢大郎,若非大郎家的护卫谨慎提防,只怕我们兄弟俩都要被那毒妇给害死。”
赵仲针连忙将人扶起来,“举手之劳,不必多礼。”
周青松谢过护卫的主家,然后去谢旁边的护卫,谢了一圈然后才颓然坐下,“当初我哥成亲的时候我就劝他要门当户对,可他就是不听,非觉得嫂嫂哪儿都好,宁肯分出去大半家产也要将嫂嫂娶进门,现在可好,娶进来了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苏景殊和赵仲针在旁边坐下,虽然这么说有点不礼貌,但是他们对周家的情况的确有点好奇。
杀人的事情都敢干,他嫂嫂到底什么背景?
在周青松的诉说下,俩人终于弄懂了周家兄嫂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青松的哥哥叫周青柏,兄弟俩父母早逝相依为命,靠家族里的长辈接济才顺利长大。
周青柏读了几年书就去经商了,他觉得他们家条件不好,弟弟读书比他更有天赋,于是将长辈们接济他们的钱都留给弟弟,自己进城找门路谋生。
读书需要天赋,经商也需要天赋,他们兄弟俩运气很好,弟弟的天赋点在了读书上,哥哥的天赋点在了经商上。
周青柏十几岁就进城打拼,先是中牟,然后是京城,如此奋斗了近十年也算小有成就。
老家村子里的年轻儿郎能带出来的都带了出来,能读书就继续读书,读书读不下去就跟在他身边历练,周家当年能接济他们兄弟俩长大,可见家风很是不错,那些被带出来的小辈们也都知道感恩,已经有好几个考过了解试准备下场考进士。
家族里安排妥当,他自己的小家自然也不能落下。
本朝商人的地位并不低,只要能挣钱,就算是商户也能活的令人尊敬。
周青柏年轻有为,模样也长的很好,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如柏树般挺拔温润的男儿,他放出话说要成家,给他说媒的冰人差点踏平周家的门槛。
吴家是中牟县的大家族,在中牟县中很有权势,和周家在生意上也有所往来,吴氏和周青柏年龄相仿,某次谈生意的时候吴家长辈提了一句,于是这门亲事就成了。
吴氏年轻貌美,周青柏一表人才,二人称得上是郎才女貌,成亲后颇有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
但是好日子过的不长久,俩人很快就起了冲突。
不能说是冲突,只是吴氏对周青柏单方面的不满。